“卢师在上,请受张放拜师之礼!”
一张太师椅上,卢植端坐其上,而张放自是恭恭敬敬的向着老人行礼。
在众人的见证下,这对早在上谷时便已经确定的师徒之分,终于成就了好事。
看着张放的样子,张四海自然是高兴的。
不说张放这下子能够达到文成武就的前途,不过有了王越授其武艺,而卢植为其文师,这等机缘,普天之下,即便是天子也不曾有这样的机会。
“如今名分已定,不知道张放你可有表字?”
“回老师话,弟子还不曾取过表字!”
见卢植如此问道,张四海不由的插口,“老尚书,原本我也曾思量过放儿的这个表字,不过那时候身份卑微,也叫不得个表字!”
“老夫如今为张放之师,你乃是张放的父亲,你我之间自该平辈论交,不必那般拘礼,开口便称尚书,要是较起真来,老夫如今不过幽州治下一糟老头,如何敢在张大人面前摆谱!”
卢植虽老,却不是倚老卖老之人。
对于如今幽州的形势,老人家自然是清楚的。眼下收了张放为徒,固然让他对于幽州有了更大的影响力,可是这种影响力却也不是稳定的,毕竟以他如今的年纪,定然是时间有限。
卢植是个开通之人,对于张四海的幽州有着期盼,尤其是在当今天下大势下,人心丧乱,有些根底的无不都在为着自家的地盘和势力绸缪万千,像是袁绍等辈也多是打着大义的名分自存私心,若非如此卢植也不会在袁绍等人三番五次相请出山时,婉言谢绝。
如今卢植帮着张四海联姻涿郡崔氏,又收了张放,接下来在张四海大婚之后,他也会留在蓟城去照看张四海有意兴办的书院。卢植自然是明白张四海如此做的目的,张四海自然是为了招徕和培养人才为他所用,而卢植倒也可以在这其中宣贯他的一些想法。
当年收徒公孙瓒,如今已成幽州之敌,这倒不仅仅是因为公孙瓒杀了刘虞,还因为公孙瓒对于那些乌桓和鲜卑等异族之人的征伐。
卢植作为幽州人,对于当年叛乱的异族之人自然也是深恶痛绝,不过边疆之州,要想有大作为,眼下张四海所行的和抚四夷,有财大家一起发的政策,或许才是最好的。
张四海倒是不介意卢植的“倚老卖老”,毕竟这位老人家确实当得起这样的待遇,他对于卢植的尊崇只是因为张四海清楚卢植对于幽州的重要性,尤其是对于张四海父子的重要作用。
虽然之前卢植一直隐身军都山,不过有了初次上谷的相见,以及对于张四海对于驱赶公孙瓒的默许,这位幽州世家豪族潜在的大佬都不曾表露过对于张四海身份低微的轻视,不然的话,张四海即便在上谷做得好,再有实力,也未必能够像现在这般,不仅获得了刘虞过世后留在幽州的资源,更是将公孙瓒的势力清除幽州之后,也无人反感,加上张四海对于幽州上下治政中的普惠之策,自是让张四海将幽州的民心尽收于掌中。
有了这样的明悟,张四海对于卢植当然敬重,故而此时卢植有意为张放取字,张四海自是欣然。
“老尚书既然已是放儿之师,更是海内大儒,这为放儿取字之事便拜托了!”
张四海不再客气,卢植也不再推脱。
“老夫出洛阳,犹如自放于山野之间,然如今天下纷纷,此身虽避于军都,终归不能悠然于世外。今受张放三拜之礼,老夫自当尽力教导此子。观放儿行事为人,心有赤子至诚,胸怀天下大志。自是朝气勃然,如此正当纵横无忌于天下,扫荡群贼妖氛,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卢植的话语间自是对张放期许万分,这般期待倒是让张四海也觉得有些诧异,不过想想如今这情况,张放当算得卢植的关门弟子,或许让张放承接卢氏儒家衣钵有些困难,让张放承接老尚书的为国之念,想必这也是卢植的心愿所在,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眼下卢植固然还精神矍铄,可这年纪不饶人。
“徒儿自当效仿卢师,忠于王事,不坠卢师之名!”
听张放如此表态,卢植自是心怀大慰,而一众观礼之人,如田丰,沮授,赵云,臧霸,鲜于辅等人也是为这对师徒感到高兴。
“既如此,为师自是无憾,不过放儿正当青春年少,行事如老夫这般多有暮气,今日为你取字无忌,为师之心还望放儿多多体悟!”
放之山野而行事无忌,身处江湖仍心忧庙堂,此时的张四海对于卢植此时的心态自然心知肚明。
“张放,张无忌!”只是最后莫要变得儿女情长了便好啊!
此时的张放自然不会知道张四海听了这个字时的心情,不过如今的他自然也是知道,有了卢植给他取字,从今往后,他的出身已经变得大为不同了。
“谢卢师赐字!徒儿自当谨记师父的良苦用心,不会让师父还有父亲对我失望的!”
见张放这么说,卢植倒也和张四海心有灵犀般彼此相视而笑。
“老尚书此后可就不免辛苦了!”
“若要真为老夫考虑,不妨烦请张大人将你那亲家也一并延请至蓟城来,想必蔡伯喈那里也会对教书育人之事欣然应允的!”
听卢植这么一说,张四海却是抚掌而笑,“多亏老尚书提醒,竟是忘了他了!”
“不是你忘了,只是没有想到罢了!”
“既然如此,放儿,等你返回河东之后,便将人给护送来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