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守城池,可能只有她出面,才能避免再这样无意义的战火席卷人间。
可是她有她的私心,曾说过,此生永不相见。
就当她独自回忆的时候,外面传来阵阵声响。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就见一个名唤江夏的少年跑了过来,对着白衣少年急声道:“城主,你可回来了!”
原来白衣少年正是刚才众人口中的雪若灵,而白日那名大汉就是城主府的管家牧尘。
雪若灵慢慢走出门口,瞥了他一眼,问道:“出了何事?”
江夏眉眼都快皱到了一起,拉着马跟上道:“少主子今天又呕血了,我要找城里的封大夫过来给他看看,可他偏不让我去。”
雪若灵蹙着眉,边走边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江夏回道:“您和牧大哥刚出门不久,就咳上了。”
雪若灵听罢,蓦然停下脚步,瞪了江夏一眼。
江夏委屈极了,是少主子不让他找人的,他有什么办法。怎么城主府的主子们个个都是光用眼神就能杀人的主。
少主子冷酷阴狠,平常不爱笑就算了,好不容易半年前,府里来了个天人似的雪若灵,只是没想到新城主倒是常常把笑挂在脸上,可是眼里的寒冰丝毫不下少主子。
他江夏究竟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他这辈子碰到的主子们,一个比一个令人胆战心惊。
雪若灵没有回头,对也是一脸忧容的牧尘吩咐道:“牧尘,你去找封大夫到少主房间来!”
“是!”牧尘将看了一眼江夏,快步向另一处院落走去。
江夏愁着眉,看着身后的房间,气闷了好一会,这牧大哥自从跟着城主之后,别的没长进,使唤人的本事倒是精进不少。
虽然气闷,但还是乖乖的站在那里看着雪若灵,没办法谁让他摊上这样的主子,而且城主府的人个个都是怪人……他命苦啊!想着江夏不禁拿袖子拭了拭微湿的眼角!
雪若灵穿过了几座水榭,绕了一处拱门,这才来到席落言居住的半夏园。
还没走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无力的咳嗽声,雪若灵心一紧,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在外面静静的站着。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黑发荧光融融,娇美的侧面似乎也被镶上了一层月光,看起来精美绝伦的如同一尊雕像。
待到屋里的咳嗽声渐渐平稳下来,雪若灵才缓缓的推门进屋。
床上躺着一个男子。青丝铺了一床,他的头发很黑,根根如丝,丝般柔顺光滑。
脸庞也许是常年没有见过阳光,也许是久病之下缺乏血色,苍白得几乎透明。透过细致极薄的皮肤甚至能看到颚下淡淡的青色血管。
如果不是这样苍白,这应该是一张异常俊朗的面容。
他的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药香味,他四年前遭人暗算受了重伤,当时重创心肺。老城主几乎寻遍了名医,但都束手无策,就连那闻名四方的医圣都说无能为力,可见是真的无救了,从此便整日与药为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谁知道他还能再活多久……
喉咙间又有些发痒,却在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时,竟奇迹般的抚平了他的咳嗽。
他缓缓抬头,夜色中一身白衣的少年出现在门口,身姿清瘦如菊,一对漆黑的双眸却冷澈灿霜如梅花。
席落言冷冽的双眸里忽然间有了一丝难得的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一惯的冷漠。
“江夏告诉你的!”在这样的幽暗中,席落言的声音,听起来本该是悦耳动听,却因为平板而隐含着一丝微怒。
雪若灵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无言的举动使得席落言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咳嗽,又咳了出来。
丫鬟吓得连忙伸手拍着他的背,帮忙顺气。
雪若灵轻轻的叹了声气,走过去接替丫鬟的动作,感觉到咳嗽的人震了一下,忧色更深,对丫鬟说道:“别在屋里伺候了,赶快让人把火炉抬进来。”他的背冰凉无比,这个男子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
“我没事!”席落言淡淡的拂开雪若灵的手,忍住咳嗽,冷声道:“你回去休息吧!勿需在这里陪着。”
雪若灵见状,收回手,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就知道席落言是个骄傲的人,平时最不喜欢别人见到他被病痛折磨的憔悴样子,这才会在外面等到他咳嗽平稳才进屋。
“咳……咳……你怎么还不走?”他的眼中已经有了一丝寒意。
对于席落言眼中的寒意不为所动,雪若灵轻掀唇瓣道:“封大夫给你看过之后,我就回去。”
“我的命对你……对你们来说真的很重要?”他忽然冷漠的笑道。
“重要。”雪若灵看着他的眼睛,叹声道:“落言,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你已经无药可救,可我仍然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哪怕你活得很痛苦,可是至少还活着不是吗?”有些人拼命地想要活着,到头来还不是沦为一个死人而已。能活着还是活着好!活着就会有梦想,还有希望,不是吗?
“你以为我不想好好的活着吗?能活着有谁会想着去死!”
席落言轻轻地微笑,低掩的眉睫微微一挑,幽滟的眸光如飞雪,越过雪若灵,投落于虚无缥缈处。
“那就好好的活着!”雪若灵的余光里看到牧尘已经带着封大夫进了屋,止了话,席落言也看到了,没有说话,神情已恢复了冷漠,但并没有阻止封大夫为他把脉开药。
这点倒让封大夫怔了一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