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毕业生的演讲过了好久终于结束,夏若卿、初遥和唐祺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学校,只见校门口停了一辆蓝色的自行车,而这辆自行车的主人就坐在学校门口的马路边上,刚刚下过雨的地面还有些湿,也还有些凉,但坐在地上的少年似乎感觉不到湿和凉。
盛一哲就一直在校门口等着她,在雨里跑完步之后他并没有回家,只是找了一个地方暂时性地避了避雨,等到雨停了之后他才推着自行车来到学校门口接夏若卿,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挂着一抹笑容,看似温暖,却到这一点说不出的苦涩。
唐祺和初遥也是聪明人,看到盛一哲等在学校门口,就选择了默默离开,不想打扰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走的时候还三步一回头地看他们两个的反应,其实本来是想“偷窥”一下的,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警惕性也太高了,根本没有达成那两个看好戏的人的心愿。
等初遥和唐祺走远了,夏若卿才上前去拉盛一哲的手,在触碰到他的手的那一刻,夏若卿感觉像是碰到了一块烧了很久的碳,再抬头看看他的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只有双颊泛红,眼神有些迷离,额头上还挂着些细小的水珠,不是雨水,而是因为不舒服出的冷汗。
夏若卿又想要抬手摸一下他的额头,却被盛一哲拦下来了,“我没事。”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话音还未落下,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雨过之后的一阵凉风吹来,让盛一哲打了个激灵,明明生病了,明明很冷,却要骗她说没事。刚刚在雨里跑步,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坐了那么久,又吹了好长时间的冷风,身体的免疫力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他盛一哲平日里再好的身板儿也经不起雨水的“洗礼”。
“走了若卿,我先送你回家。”盛一哲仍旧挂着笑。
“一哲,”夏若卿轻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别逞能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但在我回家之前我要先把你送回去。”
“我真没事的。”他就是这么嘴硬,就是这么不服输。
“不行!”夏若卿直接言辞正义地拒绝了他。
她把盛一哲的自行车交给学校保安室的人,然后招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好不容易才把他拖上车。
两人坐在后座,盛一哲因为发烧很快在车上睡过去。夏若卿看着他的脸,竟情不自禁地笑了。都说男孩子心理年龄小,得哄着;看着生病的他,更像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关心、爱护、呵护的孩子。
到了目的地,夏若卿先敲开了盛家的大门,看着他们家保姆把他带进客厅,完全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才转身离开。现在的男生真是不让人省心,明明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还要逞能说自己没事,又像一个孩子一般,有时候男生的心思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回到家之后的夏若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吹干了头发之后上床睡觉,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重新回到高一那一年,那一天她刚刚来到上海,在去学校报道的那一天看到了盛一哲,他的变化让她有些吃惊,好久未见,故人竟变化如此之大。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夏若卿说话总是古里古怪的,还带着一股古代姑娘的口吻。
场景一转,转到了那年的那一场倾盆大雨,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生活中,那场大雨总是在夏若卿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突然一阵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用过来,伴随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原本明朗的天气变得阴暗了。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打落下来,雨水带来的凉意冲散了原本的闷热。
倾盆大雨的到来,总感觉会有不祥的预感。
梦里的夏若卿打着伞,想着去找初遥,可是刚出校门就看见了盛一哲,他一米八五的身高,一袭略微黑衣黑裤衬出他的高挑,褐色微卷的头发,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精致绝美的五官,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丝浪荡不羁。明明今天是来报道的,可是这哥们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来报道,倒是像来惹事的。
不知道何时,初遥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侧,梦里的她是个小八卦,无论什么事情她都能调查得一清二楚,就比如现在,夏若卿一直盯着的那个男生——盛一哲。初遥似乎看透了夏若卿的小心思,偷偷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下一秒她就被夏若卿追着满街跑。
耳边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初遥早早跑到了马路对面,一转头看见夏若卿还在马路中间,眼看着那辆车就要撞上她了,紧接着,夏若卿突然眼前一黑,好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她安然无恙,只是膝盖擦破了一点皮而已,转头看救她的那个人已经躺在血泊之中,而那个人正是盛一哲。
“盛一哲!”夏若卿突然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枕头已经被汗水湿透。
“若卿,是不是做噩梦了?”正在房间叠放衣服的沈元敏问道,“刚刚听你一直喊一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夏若卿有些心虚,“对了妈,一哲怎么样了?”
“刚刚你林阿姨打电话过来说,一哲已经退烧了,还说要好好谢谢你呢。”沈元敏笑了笑,回答道。
“妈,我出去一趟。”夏若卿慢吞吞下了床,收拾好床铺,然后又慢吞吞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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