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密室,神秘女修在尚云阁的见证下,与徐遥签订了法契便飘然而去,然而密室中的徐遥却一点没有随之离开密室的意思,反而一脸怔怔得在原地想着什么的样子。
蒙阳山下,一间华丽无比的庭院内,哗啦一声庭院的大门便应声四分五裂,同时一个血色的身影划过半空,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废物”一声充满怒气的咆哮从庭院中传来,一个身穿龙绣金丝锦袍,腰缠璞白玉带,脚踏流云金靴,头带青玳天冠的青年公子从庭院中缓缓走来。
其衣着华贵非常,却怎么都掩饰不了其满脸的阴霾,“五年了,不要说白逸嘉,你连他身边那个废物杂役弟子都没有解决掉,我要你还有何用。”,说完华袍贵公子右手掌竖直为刀,眼里狠厉之色一闪,掌上的青炎一亮,手刀就要竖斩而下,斩至半空,却被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有气无力的拦了下来。
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其旁与其并肩而立神情慵懒,一身书生打扮的邪魅青年,似乎没有觉察到旁边华袍青年公子眼里越来越危险的光芒一般,邪魅书生有气无力地说道,“逸羽兄,息怒啊,血衣虽然办事不力,但碧渊开启在即,正是用人之际,不若留其有用之身,戴罪立功后再罚也不迟”
说到这里,邪魅书生似乎是嫌手臂抬着太过费劲,便将拦在华袍公子面前的手臂放了下来,“再说血衣这些年来,也替我等训练了不少死士,解决了不少我们不便动手的麻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逸羽兄这一掌下去固然爽快,只怕是会寒了下面人的心啊。”
华袍公子冷哼一声,却也将抬起的手掌缓缓放了下去,“既然逸安你为他求情,我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次那个杂役弟子就要再下山一次,我不管血衣你用什么办法,我不想在蒙阳山上再看到那个蝼蚁一次,有几分天资便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什么百巧玉君,简直是笑话”
庭院内的华袍青年公子与邪魅书生,正是与白逸嘉同族的白逸羽与白逸安无疑。
说完之后,华袍公子便也不再理会在场两人,一拍腰间丹壶,便涌出一阵云雾将其携裹而去。而原本委顿在地的血色身影在在华袍公子抽身而去之后,才缓缓地站起了身,朝着白逸安微微一礼之后,也很快在原地消失不见。
此时邪魅书生神色依然不变,面上依然是一片慵懒,有气无力的声音飘荡在这庭院中,“阿福啊,你跟着我,有多久了”,其本来除了白逸安便已空无一人的庭院,突兀得出现了一片阴影,而这片阴影之中,一个满脸阴鸷的修士拜伏在地。
“回公子的话,在公子十二岁那年,小的不小心惊了少主的马,那日被公子救下来到如今,已经整整八年了”,邪魅青年慵懒的神情一收仿佛有些惊讶,“已经八年这么久了啊,不错不错,这八年你一面要在我手下做事,一面还要照顾你少主的买卖,倒也很是辛苦啊”
本来跪伏在地的阴鸷修士脸色顿时大变,他跟着白逸安八年以来,可是知道其手段的,当即浑身颤抖之下,不停磕头,额头顿时就已经是殷红一片。
白逸安却是微微捧腹哈哈一笑,“好了好了,你今天能活着出现在这里,你就应该知道你暂时不用死了。我的这位族兄最近是越来越失了神智了,我连免为其难得想演一下,都演不下去,真是让人忧心啊”
“少主他”,跪伏在地的阴鸷修士忍不住插嘴到,“少主?奥,不不不,他很快就不是了,哈哈哈哈哈”,将阴鸷修士的话语打断之后,白逸安捧腹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隐隐泛出泪花。
“在血衣动手之后,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原原本本地告诉白逸嘉,在这之后,你想来我这里,还是回白逸羽那里,都随你”。
阴鸷修士听到此处再也不忍不住抬头,却见庭院里一片寂静,空无一物,不知什么时候,白逸安早已飘然而去。
而一边早已经抽身而去的白逸羽,本来就阴霾重重的脸庞上,双眼突然涌现出无数血丝,乍一看上去越发显得狰狞,“父亲与各位叔伯也就罢了,就连你这族中贱婢所生,只不过有几分天赋才勉强归入嫡脉的杂种,竟然也敢小觑于我。”
“待我将白逸嘉逐出白家,修为尽废之后,再来将你的破烂酒楼连根拔起,以泄我心头之恨”
而已经回到自己竹舍的徐遥浑然不知危机已经悄悄来临。尚云阁拍卖会一行,徐遥不仅得偿所愿将血焰法靴兑换成自己所需的灵草灵材,更是机缘巧合之下接得一个炼器委托,已经算赚得盆满钵满。
心想事成之下徐遥自是心情大好,连一时丹药与灵泉都即将消耗殆尽的窘境也抛之脑后。回到紫竹精舍略作调息之后,徐遥看着手中的避水珠炼制图谱,开始静静参研起来。
避水珠作为一种特殊用途的法宝,连凡间的神话里都有所传说,修士更是踏上道途开始便有所听闻,但这并不意味着其在修仙界可以人手一个,事实上,避水珠这一类的法宝因其炼器材料稀有,炼制难度又颇大,自身又太过脆弱,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有价无市的法宝。
对于一些有特殊用途的修士来说,其作用不下一件手里的极品法器,对于没有相关需求的修士来说,避水珠等法宝相对其价值来说,便显得有些鸡肋。
但徐遥,恰恰就是最近需要避水珠的修士之一。之前藏经楼外,白逸嘉秘邀徐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