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了公司,我把此行的结果报告给兆经理华师傅和雯姐,他们对于我据理力争,没有同意先付款,而是搞了一个类似交换人质的互相跟着对方去转账的方法叫好,认为这样是解决互信和实时到账的唯一方法。我说:“还有一件事情,他们要我们把支票开成一千万一张,三百万一张,一百六十万一张,二十万一张,一共一千四百八十万。”雯姐奇怪的问:“为什么要这样开支票。”我说:“好像是要付给不同的分厂,他们换美元是为了发工资的。”华师傅说:“不用管人家为什么啦,只要他们给的一百六十万美元是真的就行了,赶快换回来美元吧,现在我被可乐公司和五十铃工厂两头催,都要烦死了。”我连忙岔开话题说:“我们约好后天交换,总公司的钱应该到账了吧,要不然我就成了骗子了。”雯姐说:“我等一下再去问一问。”兆经理说:“大同,后天要不要再跟着一个人去,保证安全呐。”我说:“我倒是想,就怕别人公司的女财务以为我们想干什么就麻烦了。没关系,我拿的是支票,不是现金。我有他们公司的单位名称,开支票的时候先写好就行了。”兆经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我又一次开着华师傅的标致505商品车来到沙头角,在工厂门口给古小姐打电话,一会儿,古小姐就拎着一只方方正正的黑色皮包出来了,她还是和前几天一样穿的严严实实,不不苟言笑的坐进副驾驶位置说:“我带来了支票,你的支票给我看看。”我开车拐出了工厂,在沙头角镇的一条路旁边停车,拿出支票给她看,古小姐接过去,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唉,不对啊,你这里才一千四百六十万,还差四万呐,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担了多大的风险帮你的忙,你这不是要害我吗。”我嘘了一声说:“我还没有给完钱呐,你怎么这着急啊。”说完,我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古小姐说:“这是剩下的钱,你点一点。”古小姐把信封里面的钱点了一遍,有一点不敢相信的说:“这里有五万。”我说:“四万是你们公司的,一万是你的,咱们前几天说好的。”古小姐有一点激动的准备把钱收起来,我说:“你把一万块钱先拿出来,不要一会儿回去交钱的时候露馅了。”古小姐不好意思的笑了,把一万块钱另外放到包的内袋。我说:“你的支票开户行是在哪里?应该在沙头角吧?”古小姐点点头,我说:“能不能先把你的支票转账了,要不然还要赶时间回来,要是咱们不走回头路,就有时间吃午饭,我请你去格兰云天大酒店吃法式西餐。”古小姐犹犹豫豫的,我激她说:“算了,你信不过我,咱们先去市区转账给你,再回来转账给我,反正没有时间吃中饭了。”古小姐看我好像是真心的想请她吃饭,而且我还这么大方的把一万块钱先付给她了,就点头同意了。
我们先去了沙头角的银行,把古小姐带来的美元支票转账到总公司的外汇账户,然后抽空给雯姐打电话,告诉她美元已经转账到总公司的外汇账户了,请总公司财务部注意查收。开车带着古小姐去了汽车贸易公司在福田的开户银行,为了避免她担心,我把支票给了古小姐拿着,她一路上脸色都是纠结和担心的,紧紧地抱着她的黑色的包,生怕我动手抢她的包一样。到了银行,我们填写好进账单,到柜台去转账,柜台的小姐拿着支票,比对了留下的印章,比对了支票上面的加密编码,在计算机上操作了一会说:“可以了。”古小姐问道:“这个款子什么时候能够到啊。”小姐回答说:“下午不到明天早上肯定到了。”古小姐患得患失的还想问什么,人家银行的小姐低头干活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我拉着古小姐袖子说:“哎呀,银行总不是我们公司开的吧,你有什么信不过的,放心好了。走,我请你吃西餐去。”
到了格兰云天的西餐厅,我好在来过,没有那么土鳖的慌乱,看了餐牌,自己点了一份牛扒,一份罗宋汤和一杯黑啤。古小姐看着餐牌说:“钟先生,这里的东西太贵了,我不好意思点。”我说:“古小姐,你帮了我的大忙,以后说不定还要麻烦你,请你吃饭是应该的。他们家的牛扒不错,你来一份,再叫一份奶油汤,来一份餐包应该就可以了。”吃完西餐,古小姐的情绪变得好很多,估计是我的诚意感动了她,毕竟这一份诚意是差不多小一千块钱的成本,对于一个月工资两三千的小文员来说,确实是有诚意的。
等我把古小姐送回沙头角再回来已经两点多了,我先去了兆经理办公室,兆经理看见我进来,抬头笑笑说:“大同,做得不错。”我说:“应该的,我这不是想着年底能有奖金嘛。”兆经理哈哈大笑说:“我会记得的。”我也高兴的说:“兆经理,你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兆经理说:“解决了这一批车,我肯定高兴了,这几天我就去五十铃工厂,把合同敲定。”我又说了几句闲篇,就出来找华师傅还车,华师傅也很高兴的叫我喝茶抽烟。
回到财务室,雯姐一个人在忙着,我说:“雯姐,我回来了。”雯姐抬头说:“大同回来了,你累不累啊?”我说:“和平时一样,就是去转账嘛,有什么累的。”“那好,你去把这一张支票转账了吧,雪姐跑外面不行。”我知道这几天我在外面忙换美元的事情,这是公司这几天的头等大事,自然就没有时间跑外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