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娟姐算是有涵养的女人了,没有嫌弃我这个摆地摊的,只是用豆蔻般靓丽颜色的指甲拈着金灿灿的港币还给我。也许是看着鹿姐的面子上面,也许是看在我的杯子确实还不错的份上。尽管我的衣服不管怎么打理,都会有一点点的不和谐的味道,毕竟我们摆地摊五虎将住的地方堪忧,洗澡也不方便,娟姐没有表现出什么厌烦的神色,但是,要去其他的夜场推销,我的这一幅行头就不行了,除非有鹿姐这样的介绍人,可是这种巧合怎么可能老是有机会。鹿姐就像我的姐姐一样,虽然我们认识的非常偶然,但是她给了我很多帮助,也没有提什么要求,我准备到春节的时候,给鹿姐买一份礼品感谢她。
钱是穷人胆,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我找了娟姐的卡拉ok厅的洗手间把大票子藏好,走在大街上,突然就感觉整个深圳似乎亲切了很多,阳光很明媚,什么的士啊,餐厅啊,都不是高攀不起的啦。我决定,这几天的白天,出来找旅馆,方便我搞好个人卫生,好进一步去推销。
现在我白天除了找便宜干净的旅馆,还要拿一个小本本,把路上捡到的报纸上面各种关于歌舞厅,交谊舞厅,dio舞厅,酒吧,卡拉ok厅等等的开业广告,优惠广告,招聘广告上面的地址电话抄下来,作为推销的对象,比没头没脑的乱跑强。
有一天,在北方路瞎逛,看见有一个招牌,上书“阿里山旅店”几个大大的仿宋体,这个旅馆是一栋居民楼改建的,走进一看,招牌下面几个小字,写着国营旅店,便宜卫生安全。我踱步进去,一个中年圆脸大嫂子在看故事会,也不怎么打招呼,任由我在柜台前面探头探脑的看牌价,营业执照是集体性质的,四人间床位12块钱,三人间床位15块钱,二人间床位18块钱,单间30块钱。这是我见过的最便宜的非私人的旅店了。我问道:“能看看房间嘛?”
“哪一种?”圆脸大嫂子终于把故事会放下了,抬头问道。
我小心的问道:“都看看行不行。”
“你们单位给多少出差补助,你就住多少钱的旅店嘛,有什么看的,都是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大嫂子见惯了内地来出差的旅客,都是看来看去,最后还是舍不得钱的主居多。估计她也把我当成小工厂派出来的推销员了。
我忍着,赔笑道:“那个单间总可以看看吧?”
“你要看单间呐,可以。”大嫂子把一把钥匙丢到条柜上说:“三楼,找值班的带你去吧。”
我拿着钥匙,到了三楼,找到值班的小姑娘,进去一看,整个格局是一套三房一厅的住宅,这个30的单间就是一间厨房改的,四人间是客厅,三人间是大房间,二人间是小房间,每个床都是80规格的单人床。单人间确实还可以,除了床和床头柜,还有一个高高的的三层铁皮柜。我问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小姑娘说是以前一个内地的推销员自己买的,放他带来的样品的,住了好久,后来有一年春节以后就没有来了,这个铁皮柜子后面来住的旅客都觉得好,就一直留着了。
我觉得这个单人间简直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就来到楼下,问前台登记的圆脸大嫂子说:“那个单间能不能便宜一点啊,我长住。”
“包月每天25,要一次**清一个月的房租,中间退房不退租金。”圆脸大嫂子把登记本从抽屉里面捞出来说道:“**,边防证都拿出来登记。”
“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住啊。”我受不了这一位大嫂子的效率,连忙辩解道。
大嫂子把脸一沉说:“你现在不住,明天,甚至是下午就不一定有单间了,这个房子俏得很,你看看周围,哪里有我们这么便宜的旅店单间。”
我内心挣扎了好一会,说道:“那我先给两天的钱,晚上来住下,回头合适就包月,行不行?”
“那这两天还是30一天啊。”
“是是是,我知道。”我放弃抵抗了,把**边防证拿给大嫂子登记。
圆脸大嫂子像是发现了什么说:“你这个边防证可有一点旧了啊。”
我赶忙解释说道:“我经常来深圳出差,所以办了一个长期的边防证,你看这不是还没有过期嘛。”
圆脸大嫂子登记了证件,收了一百块钱押金,开了一个住宿收据给我,我知道自己又有一个抵挡查暂住证的法宝了。
我回去和其他几个人一说,他们带着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说:“大同,你确实赚钱啦,请客吃饭。”
“大同,你不能忘了兄弟们啊。”
“大同,有什么好事情别忘了我们。”
“大同,一会我帮你搬东西。”
我连连答应,收拾了衣服杂物,让他们几个帮忙把货物,主要是把剩下的一千多个杯子拖上,一起打的来到阿里山旅店,把杯子堆进铁皮柜子。门口值班的大嫂子还以为我们这么多人要住一间小房子,连忙跑上来紧监督,她紧张的嚷嚷道:“这个房间只能住一个人啊,我们旅馆有规定。”我赶忙解释说:“没有没有,他们是我的朋友,帮忙搬东西的。”
忙完这一切,自然是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吃饭,感谢哥们的帮忙。南园路的饭馆自然比我们住的城中村高档不少,他们几个看着菜谱,一直在和村口的大排档比较,啧啧嫌贵,我也没有小气,点了六个菜,一人一支啤酒,大家吃着喝着,就把心里话掏出来了。
王年起说道:“大同,你这个房子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