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桔想起了自己还有一次、看到齐凡不穿西装的时候--那是她第一次去程瑶家做客,回来的路上一直在为--
程教授和程太太之间、那些种种匪夷所思的不般配,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就差点和迎面而来的齐凡撞上了,那天他没有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而是一身休闲的运动装,那还是她第一次在工作之外、和他相见,而且还被他莫名其妙地“胁迫”着改“齐经理”的称呼为“凡哥”了。
那些仿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会想到--或许齐凡的家与程瑶那金碧辉煌的家、也差不了多少。
她又想起刚从嘉宝公司回来时、他第一次送她礼物--就是看似随意、却能顶她3个月工资的整整14大箱“恒典”牌所有口味的巧克力。
她看着镜中穿着a衬衣的自己,她虽然不经常见猪跑、但也吃过猪肉,知道这件衣服至少5000块钱,因为衣服对她来说、算是又肥又大,下摆还有3寸就到膝盖了,她觉得被包裹在里面的自己--有些瘦弱还有些无助。
她再次感受到了与他的距离,她最好的衣服也不过就是、那件参加**婚礼时的礼服,当初买的时候还不是按照原价、而是打了折的。
她一直很珍惜地存放着、生怕把真丝的面料擦破一点,而齐凡随便的一件衬衣、就够买半件--她犹豫再三才出手的礼服了。
她又在腰间围了好几圈浴巾、将长出来的衬衣袖子卷好,才走出已被白蒙蒙的水汽笼罩着的浴室,感到脸一直在发红、额头也有些发烫。
当她走到客厅时、不禁对眼前的场景大吃一惊,齐凡正将一页页被浸湿的资料、平铺着晾晒起来,桌子、茶几和橱柜面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看来还有几页就“大功告成”了。
“凡哥,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打算向霍经理再要一份吗?”
简桔看到齐凡头发已经被擦干、也换了一身衣服,还是挺括有形、线条流畅的白衬衣+藏蓝色西裤,他买衣服时肯定不会面临“选择恐惧症”,而且会效率颇高、只要看到那两种颜色就可以了。
“你觉得那个霍经理、会痛快地提供给我们吗?”齐凡转身看向简桔、觉得她此时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而且双颊异常红润--就像粉红荷花初开时、花瓣尖角上的那一抹娇艳。
“也对奥,我们毕竟没有答应他、隐瞒拨款批文的要求。”简桔连忙过去帮他铺完了剩余的资料,又双唇一抿、眼睛眨了一下,
“不过,总要试一试才好,资料就算晾干、也会留下难看水渍的,还是用无损的、才能达到底稿的最佳效果。
现在才下午3点半,霍经理一定在上班,你当然不能打这个电话,万一他不答应、会丢面子的,让我来吧!”
电话很快就出乎意料地接通了、霍经理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清楚呀?我这会儿在外面,等回了公司再告诉你吧!”
“霍经理,我打的是座机啊,座机不就在你办公桌上吗?你把座机随身携带到外面去了?”
然后就是沉默,霍经理停止了说话、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等了好久、就在简桔以为空气将要凝固了的时候,话筒中传来了一句回答:
“转移了!”
听着霍经理跟赵本山小品《卖拐》里的台词,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简桔知道无论再多说什么、也会全是无用功,他很明显已经记仇了、正在想方设法拒不配合。
她本来想就这样知趣地挂掉电话,可俏皮性子一上来、还是忍不住带点“讽刺”地笑着回了一句:
“你走路的时候可要小心些,别总是崴脚,不然会一直‘转移’的!”
听到简桔将“转移”二字特别加重了口音,齐凡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嘴上不饶人的丫头!”
简桔放下电话、看着满屋子的a4纸,又向齐凡笑道:
“凡哥,你家里有没有石头啊?快点搬出来吧!”
“要石头做什么?”
“哎呀!你是怎么读的《西游记》啊?唐僧取经回来时、不是让老神龟把经书都掀到通天河里去了吗?然后,他们不是在石头上晒经书了吗?”简桔说到这里、已经笑地弯了腰,
“你看你这满屋子的纸,和那些经书有什么区别吗?还不速速找几块晒经石来?不然怎么能干掉啊?”
齐凡刚才还是轻笑,现在实在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大笑起来,“就你鬼主意多,让我看看你这头脑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顺势摸起了她的头发,只觉得顺滑柔软、触感润泽,又看到根根发丝都带有反光,像乌鸦的翅膀一样、又黑又亮。
同时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雅气味,他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又轻轻的向前、抚摸起了她的脸颊和额头。
他的手指刚触碰到简桔的额头、就感到异常的滚烫,“小简,你是不是发烧了?有不舒服的感觉吗?”
“嗯,觉得全身发冷、还没有力气,头也有些发晕。”简桔刚才为了逗齐凡开心,把仅剩的一丝力气也给透支完了。
“来,先躺下!”齐凡一边把她扶到了沙发上、一边给她的头下面放了两个大抱枕,“这样舒服吗?你等会儿,我去拿床被子、找一找退烧药。”
他拿来的医药箱——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塑料或者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