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面面相觑,寿宴大厅鸦雀无声。新娘子用很奇怪的声音说着:“我的四双眼睛已经瞎了,如果再瞎下去,我就会死。你们要帮我找到那个弄瞎我的坏人。”
“谁?”主持人问。
新娘子嘎嘎怪笑,像是乌鸦在山林中尖叫。她伸出手拉住头上的盖头,猛地往下一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一看见这张脸,全场人都震惊在当场,目瞪口呆。我和李伟木更是吓得快尿了。
这个新娘子长了九个头!如同梅花簇开一般攒在一个脖子上,每个头颅上面都戴着传统婚礼的凤冠。刚才盖着盖头,还以为她是戴着一顶类似孔雀开屏的帽子,现在才知道,这哪是帽子啊,就是一堆脑袋攒簇在一起。
她的身体非常瘦弱娇小,也不知怎么撑得住脖子上的这九个脑袋,以及九个脑袋上的九顶布满花饰的凤冠。斤介叉血。
最古怪的是这九个脑袋,是一个人的九种状态。或喜或悲或怒或嗔。或是阴毒或是开朗,凑在一起,极具视觉冲击力。
新娘子用手指着自己的四个脑袋,说道:“我这四个脑袋的双眼全都瞎了,看不见了。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让我瞎眼的坏人。”
新郎老寿星拿过话筒:“这个坏人像病毒一样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他,我能让你们要什么有什么。”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怪异的新娘子。
这时,忽然手机响了。开始我还没注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靠,不是我的手机吗。现场这么静,突然手机爆响,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个鬼魅新娘子的九个脑袋,一起瞅向我。
李伟暗暗叫苦:“罗稻,赶紧关手机。”
我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韩丽丽来的电话。我赶紧接通,把身子藏在桌子下面,悄声说:“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韩丽丽焦急的声音:“影子先生,你和李伟在哪,快回来。我顶不住了。”
“怎么了?”我又问了一句。
“你听。”韩丽丽把手机放到一个位置,我听到话筒里传来“砰砰”的声音。应该是砸门声。
韩丽丽急得不行:“有人在撬门,刚才我看了门镜,就是你们说的老唐和老崔,他们追来了!就在外面,他们要杀我!你和李伟快回来啊!”
我急了:“喵喵师父呢?”
“它走了。”韩丽丽快哭了:“外面一传来撬门声,它就说有危险,然后从窗户跳出去就没影了。我该怎么办?”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你别慌,拿桌子什么的先把门挡住,我们马上回去,一定要等我们!”
我挂了电话,从桌子下面钻出来,看到桌前围满了人。所有祝寿的宾客把这张桌子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目光阴冷。翻着眼白,像噩梦一样盯着我和李伟。
人群最前面站着的正是那个九头新娘,身边是新郎。
新郎的声音从皇冠的珠帘后面透出来:“你就是那个坏人吧?”
李伟急了:“我们不是,误会了。”
新郎用手一指我们:“杀!”
所有人开始朝我们涌过来,我吓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李伟反应很快,马上把桌子挡住前面。我们紧紧抓住桌沿,退到了窗户边。这里本来就逼仄狭窄,他们人再多也使不上劲。可我们也甭想出去了,路堵得严严实实。
新郎急了:“爬桌子过去,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有的人开始爬上八仙桌,向我们爬过来。我大声叫:“不是我们,你们认错人了。”
新郎把头上的皇冠缓缓摘掉,露出了后面的真面目。一看到他的脸,我全身汗毛都乍起来,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窜到头顶。这个新郎,居然是老蔡!
他是现在整个三元密境的核心人物,三元门的修炼者,可以这么说,这么复杂嵌套的世界他就是总设计师。我到这里的目的也是在找他,没想到他现在就出现了,还娶了一个诡异恐怖的新娘。
新娘九个脑袋一起朝向我们,嗓子里同时发出尖锐的喊声:“杀!”
越来越多的人顺着桌子爬过来,我本来还想跟老蔡掰扯掰扯,李伟到底是经常在社会底层混的,关键时候的反应非常快,他焦急地喊:“罗稻,赶紧走!有什么事脱离危险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一个纵跃上了窗台,身子一矮,钻出了窗户。情急之中,我没办法只好学着他的样子,也从窗户爬出来,我们来到外面的屋檐上。沿着斜斜的瓦片,小心翼翼往前跑。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栋古香古色的酒楼,不知有多高,也不知有多少层,下面是浓浓的阴霾之气,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顺着屋檐跑路,以免被那些人抓到。
那些人也钻出了窗户,九头新娘和老蔡伏在窗台上,探头出来,指着我们骂,大吼着:“杀了他们!”
这里的屋檐倾斜角度非常大,我一脚没踩实,许多瓦片顺着坡面“哗哗”往下落,砸到灰色的阴霾里,不见了踪影。
李伟拉着我,我们深一脚浅一脚一直爬到酒楼的正脸。高高门楣上挂着硕大的招牌,一整块大木头,金底蓝字,龙飞凤舞写着五个大字:平等包子铺。
酒楼挺大的,倒是这名字起的太小家子气,这里承办婚宴寿宴酒宴的,名字就一个包子铺,太差意思了。
招牌下面是浓浓的阴霾,隐隐能看到下面亮着灯,只是雾霾太厚,看起来灯光飘渺如豆,像是从深海水底透出来的。
那些抓我们的人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