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爬下来,来到我们的身边,伸出手去抚摸这只鸟。 史文生小心翼翼地把鸟递过去,说:“叔叔。你轻点。”
解铃把这只五颜六色的小鸟拿在手里。鸟显得特别畅快,吱吱乱叫。这时冯良凑了过来,他一手提着摄像机,一手也想伸过来摸,解铃避开他的手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鸟吗,就乱摸。”
“怎么?神鸟?”冯良问。
解铃点点头:“你算说对了,此鸟非凡间之鸟,名为迦楼罗。我曾经在一本很古老的文献上看过手绘的画像,没想到今日有缘看见活的了。难怪这里会有鬼娘娘的传说,有这种神鸟在,灵气聚集。确实能产生精灵。”
“迦什么罗鸟,那是什么东西。”冯良问。
解铃道:“看没看过《西游记》?《西游记》里有一段。师徒四人路过狮驼岭,那里有三个魔王。老三叫金翅大鹏鸟,就是我手里的这只鸟。《西游记》里记载这种鸟凶悍无比,是佛陀的娘舅,孙悟空在它面前根本不是对手。当然这些都是,这只鸟论起来确实和佛法和佛陀有着极深的渊源。”
“有那么神?”冯良疑惑。
解铃不再说话,而是张开手心,随手把鸟往天上一扔,大家眼瞅着这只五颜六色的小鸟飞到空中,翱翔了一圈,并没有飞走。落在我的肩头。
其他人都瞅愣了。小鸟在我的肩头欢快地跳来跳去,吱吱叫着,扇动翅膀,显得趾高气扬。
“有点意思。你们在洞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解铃问。
他一问这个,我突然想起老胡,简略把洞里情况讲了一遍。解铃让冯良去通知蔡玉成和两个猎户过来,一起进山洞里捞人。
队伍人员凑齐之后,我们再一次进入山洞,顺着甬道再次进入那处生满奇花的洞腹空洞中,所有人都看傻了,谁也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处所在。
洞里气味很难闻,非常臭,而且隐隐有股胶皮的味道。我知道这种气味从何而来,就是刚才史文生借用真火焚尸产生的。
这个地方非常阴森,而且我们来的时候没带什么工具,那莲花座漂流在深水池的中间,够不到。这片黑水,谁也不敢轻易下去,没办法,商量之后,决定先回村,让村长多派些人手带着工具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把进洞的经过和自己所见所闻都对解铃他们说了。解铃和花清羽看我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花清羽看看我,又看看孩子史文生,他说:“我有种感觉,罗稻你也是有身世有来历的人,恐怕和上师有很深的缘分。”
解铃点点头:“要揭开你的身世之谜,尼泊尔之行是肯定要去的。我有种感觉,在那个地方,会是所有秘密的源头。”估亩岁技。
我们回到村里,把情况和村长说明,村长马上组织人到九天湖去。我们在村里的任务算是解决了,大家商定回程日期的时候,蔡家来了电话。
蔡玉成接完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
花清羽觉察有异,问怎么了,蔡玉成没说话,眼泪先流出来:“我爷爷……不行了。”
气氛顿时沉重下来,出来的时候,蔡老爷子还能走能吃,短短数天,恶化到这么厉害。其实我还有一层忧虑,假如说,真的在我们去尼泊尔之前,蔡老爷子过世了,那这一趟尼泊尔之行肯定得泡汤。
现在就是要和时间赛跑,我们必须要赶在老爷子过世之前。
事不宜迟,我们和村长告辞,老胡已经是死人一个,他也算作茧自缚,听解铃说,那天晚上他被无数阴煞恶灵附体,身体受不了,像是往气球里不断充高压气体,自然会爆炸。
老胡的死追究起来,与我们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不用担什么法律责任。蔡玉成又给村里留了一笔钱,我们带着史文生和他爷爷老史头一起离开了山村。
路上比较难的事是坐飞机和火车,怎么把鸟带上一起走。这只鸟非常通人性,当我们要坐飞机的时候,它就会装死闭气,躲在衣兜里就可以了。
紧赶慢赶,千里迢迢,我们终于回来了。蔡玉成接到电话,让我们马上到中心医院去,蔡老爷子恢复了一些神智,知道我们回来,让我们马上去见他。
蔡老爷子安排在中心医院的高级病房,这里是单间,走廊里全是人。老蔡家的几个儿子女儿拥有集团的大部分股份,是顶梁柱,我曾在日报晚报上看过他们的采访,多少认识一些。
这些人常年担任高层管理,身上很有些上位者的气度,正凑在一起小声商议着什么。
蔡玉成是蔡家的第三代,过去和家里长辈打招呼,他爸爸是蔡老爷子的三儿子,让我们赶紧进病房看望老爷子。
我们走进病房,蔡老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地步,躺在大大的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插满了管子,许多监视器正在测量着他身体的数值。
蔡老爷子骨瘦如柴,面颊深陷,微微发出喘息声能知道他还活着。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这样将死的人,心里非常难受不是滋味,有一种很深沉很悲伤的感觉在盘旋。这种感觉不是只针对蔡老爷子,而是对所有将死的老人都这样。
“爷爷,我来了。”蔡玉成颤抖着声音说。
好半天,蔡老爷子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嘴唇嗫嗫地动着。呼吸机的面罩放在他的口鼻旁,他在吃力地喘息着,蔡玉成强忍住泪水,一遍一遍呼唤“爷爷,爷爷”。
蔡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慢慢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