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光线太黑,我们把早已准备好的手电打亮,四下照着。场院不算太大,有猪窝有狗窝,有个小仓库,仅此而已。手电的光亮落在猪窝上,廖警官说:“凶手鲁大刚就是在这里把他妹妹肢解碎尸的。”
猪窝搭着破旧的栅栏,里面黑糊糊都是乱泥,旁边有一堆杂草,那里放着一口农村家里经常用的铡刀。这铡刀好家伙,少说得有一米多长,粗糙夯笨,透出一股后现代的血腥气息。铡刀的刀刃又黑又长,上面锈迹斑斑,光亮中,我看到刀刃上全是已经发黑的污血,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心到了极点。
“大警官,你想怎么个整法?”二龙妈问廖警官。
晚上有点冷,院子里透着森森的阴气,廖警官点起一根烟,简单地把精神病院鲁军的话说了一遍,他说道:“那个精神病老爸说自己死去的女儿会在这里等着他,我总觉得这里有事,会不会是死去的女儿阴魂不散呢?”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请魂上来?”二龙妈问。
廖警官挠头:“那样最好,我能直接问问她。如果有难度,你就作法简单看看这里有什么古怪就行了。这次来,主要就是请你来帮我们找被忽略的细节。”
二龙妈点头:“好,我有数了。二龙,给我求家布事。”
二龙把随身的大包打开,黑黑的也不知装着什么,他从里面取出一只手鼓。这是一只单面鼓,也就面饼大小,两侧挂着数根细细的链槌,轻轻一摇,槌子飞起,打在鼓面上,形成“咚咚”的声音,很脆很很好听。
二龙又拿出一根蜡烛。这蜡烛相当长,足有半米左右,是赤红色的,红得鲜艳几乎近黑。二龙妈做出一个很奇怪的举动,她把脑后的辫子撩到耳侧,解开皮筋,右手食指缠了一道头发,轻轻一拽,拽下一绺,然后把这搓头发缠在蜡烛上。
二龙在铡刀旁的地上铺了一张红纸,又取出一枚铜钱递给他妈。
二龙妈接过铜钱,居然下一个动作是把自己的上衣撩开,露出了肚脐。
我和廖警官面面相觑。也不知是天冷,还是阴气森森,我浑身颤抖,感觉冷得不行,情不自禁抱著肩膀。
我看到二龙妈的腰上,密密麻麻有许多黑色的斑点,看上去特别渗人。这些斑点都是些干瘪的疮。二龙妈用力挤着一个疮,居然从里面挤出黑黑的脓血,然后抹在铜钱上。
我和廖警官都看呆了,这是干什么?还有这样作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