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似乎已经想到了,后背全是汗。
陈玉珍看着我说:“啖食夜叉说的人就是你,小伙子。它指引给我的时间,恰恰你出现了。”
东北小雪和赖樱互相看了看,两个女孩低声商量了几句,东北小雪问:“你现在想怎么办?”
陈玉珍长叹一声:“这都是命,修的成修不成,皆由天定。我是再没有夺舍的妄心了,希望各位同道看在我回头是岸的份上,让我能重新寄回本尊肉身就行,其他不敢奢求。”
东北小雪想想说:“好吧,我们帮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生害人之心。”
陈玉珍连说了几个不敢。
东北小雪摘下这面镜子,从随身包裹里取出红绸,层层包裹上。然后叫我背着陈玉珍的肉身一起下楼。她无法在这里招魂,要把这些东西都带到她的佛堂。
我身体是虚,背着死沉死沉的陈玉珍,还没走出几步,就走不动了,满头满脸都是汗。赖樱这姑娘是真不错,让我抬头,她来抬脚,我们两个一起抬。
本来我觉得这是很丢人的事,可赖樱和东北小雪都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很严肃,我也就没说什么。
幸好大晚上的楼道没有人,我们出了楼。东北小雪把车开过来,打开后备箱,我们三人陈玉珍塞进去,然后坐着车来到她的住处。
东北小雪在市区开了一家礼佛用品店,位于商业区,占地面积还挺大。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占据如此一块宝地,东北小雪肯定是有什么关系和背景的。
这丫头也是我见过八家将里,最有些深不可测意味的一位。
我们从后门进去,穿过厅堂,来到里面的佛堂。佛堂里居然有个人正跪在佛像前静心礼佛。东北小雪让我们把陈玉珍放到地上,找来一张巨大的红布从头到脚盖住,然后把镜子放到神龛前。
正在礼佛的人抬起头:“师妹,你拿了什么回来?”
一看到此人,我吃惊的嘴都合不拢。她居然就是曾经帮黄丽胎儿超度的郭师傅!
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我顿时明白过味来,那天郭师傅超度婴灵时,屋子里有奇怪的婴儿哭声,这件事颇为棘手,就连她也办不了,她便给师妹打电话咨询情况。就在当天晚上,我们逛集镇的时候,黄丽接到电话,郭师傅让她第二天再去复查,说到时候师妹会过来,帮着一起看。
闹了半天,合着这个神秘的师妹,就是东北小雪。
我赶忙打招呼:“郭师傅好。”
郭师傅记性还真不错,看我,马上想了起来,问道:“你那个朋友还好吗?”
我长叹一声:“一言难尽。”正好东北小雪在这里,我把认识黄丽,一直到现在的事情又细细说了一遍。赖樱是听过的,她没说话,依旧听得很仔细。东北小雪可能是听赖樱说过,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有郭师傅不时跳动眉梢,听得屏息凝神。
郭师傅听罢道:“那天听到的婴儿哭,我和师妹当时猜测,一定是来自外界的邪崇。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果然如此,那哭声就是黄丽打胎下来的婴灵。它居然是啖食夜叉,难怪如此之邪。”
我又把陈玉珍说的关于泥人眼事情说了一下。
郭师傅道:“婴灵洞里确实供奉着两尊泥人。它们来历不明,不知是何人在何年所立。以前有位高人看过,说这两尊泥人来自阴间,是阴间掌管婴灵之神。它们两颗眼球都是琉璃所做,这种琉璃珠能够吸收婴灵阴煞之气,本为辟邪所需,可琉璃眼珠本身却变成邪门的法器。真是没想到居然会让黄丽抠去。你们那晚在宾馆,遭遇种种怪异之事,根本不是招魂幡引来的,而是那颗泥人眼把阴煞带了出去。”
我赶紧说:“不对啊,记得当时还问过她们,除了招魂幡带没带其他东西。她们都一口否认,说没有。”
郭师傅摇头叹息:“黄丽很明显在撒谎。恐怕那时候她的神智已经开始被邪灵所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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