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珏……”月流音在他到来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清醒,话刚刚出口,眼前却突然一黑,倒在了地上。
凤珏急步向前,将人抱入怀中,细细查看了一番后,发现人只是暂时性的昏厥,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手上结印,立下一个牢不可破的结界将月流音护在其中。
然而,天道之下的神谕却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
凤珏深知这一点,一开始也没打算就这么简单地躲过去。
元一剑剑随主心,剑芒大震,如同最忠心的卫士守护在结界面前。
这时,“轰!”声乍响,天际一声雷鸣响彻云霄,晴天碧日转眼之间被乌云笼罩,天际的乌云当中,雷电不断闪烁。
雷声轰鸣,闪电飞扬,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惊响如同警告。
凤珏眉眼上染上冰霜,面无表情,毫不畏惧,一个纵身拔地数百米向上而去,直立于雷鸣电闪当中,周身金光环绕,硬是逼得万千道闪电绕道而行。
神族战神,为战而生,以战止战,不畏不退。
神之力量撼天,但天道当中蕴含规则,对于六道万物世间百类自有天然的约束力,因此神虽狂傲不羁,所向披靡,但在天道面前依旧会让上三分。
凤珏本不欲直接与天道对上,偏偏天道无情,硬生生踩上了他的底线。
既然没有别的选择,那便一战要个结果。
天边雷云翻滚,狂风怒嚎,浓厚的云层形成了一张是男非男,是女非女,横眉立目,怒不可遏的脸。
“凤珏,尔敢!”
一身暴喝,震耳欲聋。
凤珏身形不动,冰冷清俊的脸庞上执着如一:“她非神族中人,神族之罪,与她无关。”
“月流音由尔创造,继尔战神之力,何来无辜?”
天道步步紧逼,但凤珏不退一步:“天道,你高高在上,看遍世间万物,当之便是神族有罪,我凤珏为战神也问心无愧,她亦不曾沾过任何业障,我能允许你容不下神族,却绝不容许你动他分毫。”
“放肆!”
天怒,雷云翻滚腾涌,狂风怒嚎不止,九道水桶粗的天雷直直地冲着他的头上打下。
九劫天雷,可——灭神!
凤珏右手一握,元一剑嗡鸣声震,倏尔出现在其手上。
战神凤珏右手持剑,立于天雷当中,双眸平静坚韧,手腕甩动,元一剑化作长龙腾啸,剑气怒斩天际,竟是一力破万刃,硬生生破开翻滚的雷云,平息怒吼的狂风。
天道不甘,碍于战神之威,只能暂时隐退,却留下一言:“神谕无敢不尊,月流音必然成神!”
凤珏骤然抬起双目,怒火翻滚,眼眸深处,暴怒怨怼如野火燎原,一缕黑气无形当中滋生。
……
“唔!”躺在床上的月流音动了动,睁开双眼朝四周一看,发现自己在自己屋子里。
同一时刻,门被推开,凤珏走了进来:“醒了,便过来把药喝了!”
“凤珏,我这是怎么了?”月流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总觉得还有些迷糊。
“你在闭关的时候一时岔气,晕了过去。”凤珏把药放在桌子上,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是这样吗?
月流音脑海中不断的回忆,隐约觉得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闭关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说什么……”月流音一时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种种,好像被一个盒子锁了起来,她隐约可窥视一二,却找不到打开的钥匙。
凤珏接过她的话:“现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先过来把药喝了。”
“好吧。”一直理不出头绪的月流音从床上爬起来,端起桌边的药一口抿了干净。
喝完药后,月流音瞧着凤珏似乎有些出神,正想问上一句,门外却有一人狼狈的跑了进来。
“凤珏,出事了,无虚之海干枯了!”来人同样为神族神尊,只是此刻哪里还有身为神人的意气风发,反而比凡人还要狼狈。
无虚之海,位于神族最东面,传闻当中,神族神人,便是从无虚之海当中诞生。
无虚之海广阔无垠,从未有过枯竭,而今干枯无疑昭示着一种不祥的结局。
月流音面含不安担忧的看向凤珏。
凤珏面上是出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平静,只是说了一句:“该来的已经来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认命吗?”男人明白他的话,双手握紧,不甘的问。
“风雎,这就是神族的结局。”
“我不认,天道容不下我们,我们就该任它摧毁?如果神族要灭亡,那就天地同葬,大不了同归于尽。”风睢同为神尊,自有傲气,神族自立世以来,便是站在众生的头顶,向来只有神族,视众生为蝼蚁,何来神族反倒成为刀俎下鱼肉的道理。
风雎愤而离去,凤珏看着他的背影,看似平静的眼底,同样风起云涌。
“凤珏,神族真的会不存在吗?”月流音小心翼翼的问。
凤珏默然半响,点头。
“那你呢?”月流音激动的拽住他的衣袖。
凤珏看着她,回答:“阿音,我为战神,亦是神族。”
“凭什么?神族天谴,与你何关!”月流音神情激动。
凤珏揽住她的肩膀:“阿音,天谴之日很快会来,你先……”
月流音伸手一摆,打断他的话:“你想送我离开?”
“阿音你并非神族中人。”凤珏低声道。
月流音仰起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