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余亦凡的衣袖，紧张的说道：“大哥，姐姐不会有事的，对吧？”
余亦凡的目光有些阴沉，此时他却是没有勇气对着自己的弟弟摇头了，他只能是一步步的向着前面走去。
“大哥，你告诉我，姐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余亦然却还是在不停的追问着，他拽着余亦凡的衣袖，一刻也不敢松开。
余亦凡没有说话，依旧自顾自的向前走，余亦然本来是想要拉住自己哥哥的，可是他太小了，力气也是比不过自己哥哥这个成年人的，所以他根本就拉不住，因此也是只能看着他不断的向着那边走去。
余亦凡终于是走到了人群的里面，看到他来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为他让开了一些位置，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有着官爷，还有郡主的爹娘，赵雪叠正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泣，还有一些老头子，他能认出来，他们都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夫，此时正在不断的摇头叹息。
目光再缓缓地向下面看去，余秋雨就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躺着，面色苍白，身上湿哒哒的，几根头发成股的黏在她的额头上。
余亦然也是跟着哥哥从后面过来了，余亦凡把他拦在了后面，一只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声音低沉，微微颤抖着说道：“不要看！”
不过余亦然怎么可能会真的不看呢？越是不让他看，他就越是好奇，越是十分的想看，所以便是拼命地挣扎，后面甚至是不惜一口咬在了自己哥哥的手上。
但是就算是吃痛，余亦凡也是不曾拿开当着余亦然的手，依旧是当着他的眼睛，似乎也是铁了心的不会让自己的弟弟看到眼前这一幕。
余亦然拼命地挣扎着，想尽了无数的办法，最后也终于还是从余亦凡的遮挡下面走了出来，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只见余秋雨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湿哒哒的，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面色十分的苍白。
赵雪叠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也是缓缓地转过头来，向着他们看过去，看到了余亦凡，也看到了余亦然，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她都是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那种自责在心中交织，几乎要将她都吞噬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秋雨，我也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秋雨也不会……不会……”她张口，发出沙哑的声音来，就像是拉动破烂的门，在这寂静的空气里面，听起来也是格外的刺耳。
可是除了说对不起，她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根本就不奢求能得到他们的原谅，因为她也是不会原谅她自己，永远都不会，这件事情，会永远得烙印在她的心上，并且折磨她生生世世。
余亦然的双腿一软，直接便是跪了下来，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颤声开口，“姐姐，我的姐姐怎么了？她是不是睡着了？”
“对不起……”赵雪叠不断的摇头，不停的道歉，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没有这个脸面告诉他们余秋雨到底是怎么了，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余秋雨是真的睡着了，因为那样的话，至少她也还是有醒过来的可能，不是吗？可是事实，分明就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