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村民好像蚂蚁聚会一样,越聚越多。
不过韩玄却没有任何的紧张和焦急,因为这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此时此刻,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处在一种虚无清冷的境界之中,且耐心等待就是了。
……
而与此同时,在茅山之巅的茅山派道观的内门之中,一个硕大的客厅中,归一、张太之等人都一一坐在其中。
在他们面前却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神情看起来略微有些紧张。
归一淡然说道:“张天,你弟弟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个姓韩的野道人情况有些特殊,你也知道,他虽然是野路子出身,但是道行却很高,即便我们在场这些人亲自出面,去了也不一定就能够将他擒获……”
张天咬了咬牙,气鼓鼓地道:“归一师兄,你说的这些情况我自然知道的!只不过,我们好歹也是堂堂的茅山道派,是曾经能够和龙虎山的天师道一起执掌天下道门牛耳的存在,现如今怎么能被一个野路子妖道欺负之后都不敢去讨回公道,哼,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们茅山道派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归一气的菊花都快要爆炸了,他脸色一沉,说道:“张天,请注意你的言辞,如果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先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过!另外,姓韩虽然可恨,但是自有人去收拾他,未见得就要我们茅山亲自动手!否则的话,真要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亲自去找他报仇,外面的人不免会觉得我们茅山道不够大气,在这修道者大会在茅山召开之际,一点都不顾及大局,只知道为了一点私人恩怨闹的天翻地覆!”
张天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是,是,我知道了。我身为茅山弟子,确实不能只顾自己的私人恩怨!”
其实他心中对归一等人的恨意丝毫不在韩玄之下:要不是因为茅山,他们兄弟会莫名其妙的跟韩玄结仇?
只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是不太可能给弟弟报仇了,所以还不能往死了得罪了归一等人。
“可是,我们不亲自动手去对付韩玄,并不意味着这个遭天谴的野道人就能逃过天理昭昭和因果循环的报应!现在废弃的道观那里的村民不是越聚越多了吗,万一发生点事情的话……”归一阴阴一笑,说道:“你觉得姓韩的就算有一千张嘴,能辩解的清楚吗?到时候一旦事情闹大了,不要说我们茅山道,就算是来参加修道者大会的其他道门道友,想必也会看不下去吧?到时候自然就会有人去收拾他,所以……你去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那好吧!”张天叹息了口气,这才躬身退了出来。
他虽然也是内门弟子,但是上次争夺生死簿因为他有事耽误,没有去成。但是韩玄战胜张太之师兄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只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经历过一次挫败的师兄们,竟然沦落到不敢亲自上前去报仇的地步,最后居然一门心思靠下三滥的手段?
张天摇摇头:“以前的师兄们可不是这样的,看来上次战败在韩玄手下的事情对他们打击太大了。”
待他走后,归一皱着眉头对张太之说道:“大师兄,暂时看来都是按照计划行事的,后面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张太之摇摇头,说道:“不用急,也不用慌,等到今晚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暂时按兵不动,姓韩的不是傻瓜,咱们出手次数越多,留下的破绽也就越多。”
“而且,还有一点要当心!这件事最好是到咱们这里为止,千万不要闹到掌门那里去了。毕竟,掌门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我们不同,而且他老人家还要顾及一下封尘老祖那边的压力……”
归一点点头,说道:“我明白的,现在几大掌门已经和封妖六祖去了‘天风阁’商讨抵御妖族大计,暂时还顾及不到修道者大会这里的弟子辈的恩怨,只要在修道者大会之前把事情解决掉,谁也挑不出我们的毛病!”
张太之满意地说道:“做什么事,过犹不及,但又不可力道太弱。姓韩的野道人虽然道行高深,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阅历还很浅薄的。只要把这桶污水泼过去,沾到他身上,就能让他黄泥巴掉裤裆里,就算他说不是屎,难道还有人会相信吗?”
归一等人互相对视一眼,眼底都是说不出的欣喜。
……
等到韩玄从打坐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他抬头向外面看去,只见大院内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韩玄哑然失笑:茅山道的弟子张太之、归一这些蠢货,虽然在修道上没什么天赋,但是干这种臭不要脸的勾当倒是很有天赋的嘛,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组织了这么多人来抗议。
但是很可惜,茅山道的蠢货们根本搞不清楚现实:抗议有个毛用啊?以自己等人的实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光靠这些村民怎么可能阻拦的住?
所以,不用猜也知道,接下来,必然还是想要利用这些无知的村妇村氓们来布置阴谋诡计,挖个坑让自己跳罢了!
韩玄并不想在这些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经历,哪怕不清楚他们具体还有哪些阴谋诡计,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何必在意那些细节。
他还就真的不信了,凭自己的本事,还会真的被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给坑到不成?
距离修道者大会真正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