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衡向前走去,我渐渐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紧跟着令良也走进了那条甬道,里面更深更弯曲,渐渐可以听到滴水的声音。
虽然是水牢,但是积水早已经流干,哪里还会有水呢?
脚下越来越难走,渐渐有些碎砖头咯得人脚疼。一不留神就扭了脚。幸亏赵亨抓着我,我一下子就跌入他的怀里。
他无声地扶起我,渐渐将手电的光集中照到了地上,以免我再次滑到。
突然,一块砖头下面,半个头盖骨狰狞地被压住,下面还有洞,旁边还有一只手的骨架伸出来,看得我的心一跳。
乍一看到这种场面,我立即转身闭上眼睛,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赵亨一下子抱住了我,在我耳旁低声说道:“别怕。”
深呼一口气,我竭力平复呼吸,然后转身再看那个地方,奇怪,头盖骨根本就看不到了。
我立即抓住赵亨的手臂小声问道:“你刚才看到了吗?”
赵亨点点头说:“看到了,但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又说:“你再看看周围。”
我环视一圈,发现周围已经和刚才有了明显的不一样!
原本两旁是空荡荡的牢房,此刻已经多了铁栏杆,而且里面凹下去的地方,已经蓄满了水。与我们的地面平行。
明明进来的时候没有水的,为什么现在多了这么多水呢?
赵亨靠近我,低声在我耳旁说道:“这里真的有古怪。你要小心。”
我抬头看前面,令良和田立衡两人已经不见了,前方一片黑漆漆的。
怎么回事?
我连忙示意赵亨,他点头说道:“刚才还在的,突然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真是奇怪。”
他问我:“还继续走下去吗?”
我点头,肯定要继续走下去,怕什么?胆子要放大点,人虽怕鬼,鬼更怕人!这是赵先生告诉我们的话。
我摸了摸颈上挂着的护身符,还在。
心里安定了。我牵着赵亨的手继续往前走。
赵亨拉了一下我,低声对我说:“我在前面走?”
不,我摇摇头,比起前面,我更害怕后面的未可知。
又走了几步,耳边居然传来了悲切的哭泣声,手电照射过去,两旁的水牢里,居然有好多人淹在水里。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身上也都是鞭痕和青肿的淤痕,有的脑袋受了伤,根本就不包扎,任由干涸的血混合着头发,板结成一块一块的。
这些人的眼睛里流露着迷惘和悲伤,还有的则多了一种仇恨,嘴里小声地咒骂着,他们几乎整个下身都泡在水里,双手全部用一根大锁链锁住,拴在一根大桩子旁。
这个,我和赵亨怎么一下子回到离开解放前了?
是时空错乱还是我们眼前的错觉?
我抢过赵亨的手电,关掉再打开,眼前还是不变的这一幕。只是这些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我和赵亨,仿佛我们两个是透明人。
这时,从后面又传来响亮的脚步声,我和赵亨往后看去,只见一队人向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两个穿着日本军服的日本人,腰间挎着佩刀,板着脸,一双眼睛里煞气重重。
我拉着赵亨连忙往后退,即使知道这些人看不到我们,可还是下意识地躲避。
这些日本人来到关押人的水牢前,突然叫喊了一声,一起举起手中的枪,对着牢房里的人连连扣动扳机,枪声夹杂着呼喊声在甬道内回响,鲜血夹杂着污水溅射向四方。
水牢里的人毫无招架之力,一个个被动地等待着死亡。
看到这一切,我不忍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却还有枪声在轰隆响起。
我忍不住从身上摸出桃木小剑,睁开眼,左手捏着剑诀,对着前面为首的两个日本人刺过去。
两个日本人却好像看到了我和赵亨一般,立即哇哇大叫了起来,从腰间抽出日本刀,对准我和赵亨劈了过来。
明知道是幻像,可我还是拉着赵亨往后退了几步。日本刀看到了墙壁上,发出一连串火花,这火花溅到了我们身上,立即就把身上的衣服烫出一个洞。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鬼吗?为什么还这么厉害!
赵亨此时忙从身上拿出桃木剑对着其中一个日本人刺了过去,对方咻得不见,却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一把军刀也架住了我的脖子。冰凉的刀刃就在咽喉边比着我,我甚至感觉到刀刃上散发的杀意。
日本人对赵亨叫了一句,指了指我,大概就是让他看看我,不要再抵抗。
我连忙对赵亨说:“不要管我,快拿出护身符。”
赵亨立即掏出颈上的护身符,眼前的日本人全都消失不见。
我脖子上压着的那把军刀也立即消失。
好险啊!差点我就要被一把日本军刀砍死,这才是冤!
我立即也掏出赵先生给我们的护身符留在脖子外面。
我解下背包,从里面一样样拿出符纸、符水、八卦镜、桃木剑……
眼前突然出现幻像,刚才那些日本人又出现在眼前,并且拿着枪就要对准我们射击。
我立即抛出一张符纸,稳稳地贴到了为首的日本人的额头上,这个日本人、不,是日本鬼立刻变成了一具骷髅,张牙舞爪地扑向我。
赵亨挡在我的前方,手里拿着桃木剑,想也不想地就刺向了对方的身体,霎时一股青烟冒起,日本骷髅转眼不见,只有一股青烟。
眼前的日本士兵全都不见,就连水牢中的中国人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