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顺着原路返是不可能的,至少还能寻找其他路线。
由于之前的格斗,以及从悬崖上跌落,我身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伤。
现在鞋子也掉了。在地上行走的时候,树根荆刺枯枝或带有棱角的岩石各式各样的东西都可以划伤我的脚底。
这里是光线晦暗的山谷,很难辨认方向,眼下只能算是漫无目的的游走。
从出来之后到现在,还没有补充过给养,只是喝了几口水。
在跳下来的时候,我差不多已有一死的心理准备,能活下来也真是侥幸。但在缺少食物,缺乏治疗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还能撑下去多久。
现在好的情况就是能到同伴们身边,或是走到有人烟的地方,但是,这种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而在前进的过程中,即便没有因为饥渴而倒下去,也要小心其他危险,这里是大丛林,成为猛兽的食物是很简单的事情,毒蛇与毒虫的叮咬也非常致命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我受到致命一击。
我想了想,忍不住苦笑起来,那些都不算什么啊,我可能走到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死吧。
何况现在我眼睛上的伤势较重,在昏暗的山谷里活动尤其不便。
出于对饥饿的恐惧,让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寻找食物上。在大丛林里,食物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获得,我认得的野果只有三四种,眼下能找到的也不过一两种,而且多数已经被林子里的老鼠松鼠之类“临幸”过了。留给我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
蘑菇是无法采摘的,并不是说能吃的太少,而是毒蘑菇无法区分出来,华元化与小婵这类辨识草药的高手不在身边,我是不敢轻易采摘蘑菇的。
剩下的只有野菜了。
山里有很多野菜,不过,在这山崖下由于光线昏暗,野菜野草都长得不多,而且野菜的样子也都非常怪异,有的甚至长着白色的叶子。
大多数我都无法判断能不能吃,只能先把自己认识的一两种收集起来,留作备用粮食。
可以吃的野菜不是到处都有的,谁知道未来还会遇上什么事。
不要指望遇上松子榛子这类野生干果。松鼠的采摘能力比人强多了。鸟类也会抢这些东西。
我沿着河道前进,这样就不用担心没水喝。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是同伴么我头一看,什么人也没有。
也许不是同伴,而是追兵。
我们在丛林中的行军速度本来就不,加上追兵从天空陆地水路三线并进,他们有足够的给养和载具,又有巨大的长安作为依靠,行军速度肯定会比我们。
一想到这些,我又加了脚步。
又往前走了大约两公里,还是没能走出这片山谷,我变得焦躁起来。同伴如果迟迟等不到我去,有可能会派人到悬崖附近搜索。只要他们到了悬崖那边,就算走得再匆忙,也应该会注意到我和敌人战斗留下来的痕迹吧
或许,他们能看到被我击败的敌人留在悬崖下的尸体如果那家伙真的死了的话。
那轻微的响动再次响起,我向身后望去,一条黑色的影子一闪即逝。
这瞬间让我的心提了起来。如果是自己的伙伴,断不会在我面前这么躲躲闪闪,如果这是人的话,应该是敌人。
我能感受到一种并不友善的气息。
“出来吧!”我大声喊道,“我已经看见你了”
其实我只是能瞥到模糊的黑影而已,视力受损后,我的观察能力已经大大下降了。
然而那黑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让我感觉不安的气息也消失了。
我不敢大意,摸着黑继续向前赶路。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个小时。天黑了。我用摸到的几片野菜叶子充饥,草草吃了一顿晚饭。
河里的水还是很清澈,我在喝水的时候,手指碰触到了河里的小鱼,但还没等我尝试去捉它们,它们就从我的手指缝里溜走了。
夜晚降临的时候,山谷里变得又湿又冷。我的生火工具早已遗失,没办法生火取暖,只能钻进岩石缝隙里,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以此御寒。
在阴冷的山谷里,我勉强入睡,耳畔似乎传来过鸟类或虫子活动的声音,但我没能力捕捉它们。就这样,我在岩石的隙缝间度过了这个晚上。
到了次日天明,我的眼镜不像之前那么疼痛,可以勉强看清楚周围东西的轮廓。
晨曦透过山谷的缝隙,照亮了河水,我捧起河水洗脸,手指碰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捞起来一看,似乎是河蚌。
我抄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敲开河蚌,这东西藏在硬壳之内的身子是软软的,肥美多汁。饿了很长时间的我没有时间细细品味,就直接把它生吞了进肚。虽然没有吃饱,但这种富含蛋白质的东西有助于我恢复体力。
视力恢复了一些之后,我也能好地辨认方向了。虽然没有走出太远,但根据我的估算,悬崖已经被我甩在身后十公里了。如果能爬出这段山谷,我就能好的辨明方向,去和伙伴们会和。不过我其实不能确定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头顶传来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鸟鸣声。我扫视四周,那奇怪的黑影再也没有出现,我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虽说吃了一个河蚌,但肚子里依然很饿,体力的补充依然成问题。
又往前走了大约四五公里,小河一头扎进了地下,我放弃了跟踪河道,选择了另一个反向。脚下的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