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飞顷,砸在勉强拖出的刀身之上,逼使刀者身形飘移。
“噗!”
剑光中的内劲压迫地何冲五脏一滞,猛地吐血。
颓然止步,何冲惨笑,平复着躁动得心肺,合身拱手:“是我输了。”
“咳!咳……”钟国仁压抑着伤势,收剑入鞘,上前回礼,苦笑道:“朋友承让了。若你也是活血境,肯定就换成是我败了。”
“输就是输了,哪有那么多借口。”何冲无所谓地摇头一笑,道:“那招之后,若是先生还有气力,我本就要认输了。唉,真该早点说的,又白挨了一招……”
“呃……哈、哈哈……”
钟国仁扶了扶有些倾斜得头冠,尴尬赔笑,然后有些惊觉。
道袍破碎处,寒霜已散,却也将后者的伤口冻结,不再淌血。
见战斗结束,一旁的僧者自是上前宣布了此战结果。
两人再客套了几句,便都转身回了宗门。
上台之际,钟国仁再回头看了一眼何冲的背影,将其名字记在了心中。
虽说这场没有出乎意料,是由全真剑派的弟子获胜了。
但其中打斗,遑论全真剑法是世人皆知,但那逍遥门的弟子竟是以刀御剑,最后所使的破釜之招,更是让人耳目一新。
疾影如风,寒剑如霜。
虽不知是为几招,但已经与那落尘剑法一样,成了众人谈论得武学精妙了。
待得胤无伤点头示意,何冲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回原处,甚是不自在。
于是乎,挤到了玄甄与棠无欲的中间。
棠无欲见其坐好,早就按捺不住得话脱口道:“何师兄,你的剑法从哪学的啊?虽然我也没学过逍遥门的剑法,但也见识过,似乎没你那招啊。”
“呃……”何冲哑然,打哈哈道:“不还是输了?哈哈哈……还是师弟厉害啊,竟能打败活血境之人,倒是当师兄的落人嘲笑了。”
“能一样么?一个是云阳学宫的无能之辈,一个是全真剑派的首战新星。”棠无欲嗤笑,但仍有些得意,道:“若是全真剑派第一个派下场的被一个通脉境做掉了,那真的就是让人笑掉大牙。”
何冲无言,趁机附和:“是是是……”
“少打哑谜,你那路剑法,师从何处?”棠无欲盯住尴尬苦笑得何冲,推敲道:“我自幼随同师尊游行沧州,似乎也并未见过这种剑法。”
“呃……”何冲眼神虚晃,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玄师弟,我也已经下过场了。众师兄弟之中,也就你在摆谱,没有替宗门正名了。”
“哈。”在旁本作旁观的玄甄闻言,摇头淡笑,递上白眼,鄙夷道:“师兄也就能拿愚下当做挡箭牌。如此口诛,不会心痛么?”
何冲干呕,偏过头,避过玄甄的诛心视线,口是心非道:“我只是说话实说,何来这种说辞。”
另一侧的棠无欲倒是接起转头过来的何冲表情,回以白眼,亦是一脸鄙夷地看着后者。
何冲:“……”
干咳两声,何冲正过脑袋,心不在焉地看向下众比武。
玄甄静默,心有思量。
就在此刻,坐于最后的胤无伤抬眼,开口道:“玄甄。”
“弟子在。”
虽是莫名,但仍是起身,静听指示。
胤无伤清淡地目光一扫周遭四众,道:“等到下一名云阳剑宗亦或者全真剑派的弟子入场,你便下去。”
“弟子……明白。”
“坐下吧。”
“是。”
云阳剑宗或全真剑派的下一名弟子……
“不用想了。”何冲见玄甄蹙眉轻咛,揶揄道:“不出所料,也是活血境。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论武时日才近半程,那些真正得妖孽还不会出手的。”
玄甄淡笑。
棠无欲一叹,道:“可惜啊,本来峰主若是不指使,我倒想上去一战的。先前我所对战的那两个活血境,小宗门的比起云阳学宫就弱上了一筹。就师兄之战一观,虽是同属七宗,但全真剑派的那人明显比起云阳学宫的就强。”
何冲一笑:“早些时候就听闻过云纵峰有一名新弟子入门时日,时常斗殴。就相处至今,想来就是棠师弟啊?”
“呵。”棠无欲耸肩冷笑:“师兄,你也逃不了的。等灵虚论武结束,回宗时,师弟再行讨教。”
何冲神情一滞:“呃……”
玄甄心有体会地拍拍前者肩膀,鼓励道:“师兄,请节哀。”
似乎是听出了话中意思,一时间何冲有些面如死灰。
在全真剑派弟子拉开灵虚论武第七日的序幕之后,论武气氛也逐于白热化。
虽然还不至于到全员活血境的参赛程度。但就今日起,下台进行切磋的通脉境弟子,通脉数也逐于大成。
只不过,全真剑派虽是在今日首派弟子,但之后亦是如云阳剑宗一般消寂,再无动静。
论武主台,目前暂由龙虎堂以及一些虽不在七宗之列,却也在沧南境内颇有名望的宗门接管。
虽然同属沧南七宗的柳青剑苑和云阳学宫仍是有弟子随性下台比试,但也大多只是让还剩下没出过手的通脉境弟子露个面。
全真剑派和云阳剑宗没再派人下场,在逍遥门一众师兄弟的遗憾目光之下,被胤无伤钦定截路的玄甄自是再偷一日空闲。
……
酉时。
[封灵城·穆府·东厢房]
微风轻拂,浮云淡薄。
院内,借着晚风习习,配着清茶淡食,玄甄与何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