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不同艺妓清倌,不必抛头露面。
庆幸当时果断学会古琴琵琶才应聘成功,现在正在一楼大堂侧面帘幕后演练曲乐,需要与其他乐师磨合,做事要认真,认真才会取得成功,即便小事也要认真。
很多乐师,琵琶笛箫花鼓芦笙,还有许多认不出的,古琴在其中有很重要的位置,一众乐师有些担忧能不能很好配合。
还好,一回生两回熟,凭借三百岁带来的本事成功融合。
白雨在思索。
既然笛声能够与控风天赋融合创造杀招,那么古琴是不是也可以做到呢?
想做就做,不知不觉把天赋融于古琴之中,其实这种招式杀伤力不如横刀和重刀,但是够雅致逼格高,最重要的是神秘,试想某人一身拉风打扮持琴而立,御敌时淡然弹琴,敌人莫名其妙死亡,绝对好过手持重刀舞舞喳喳把人砸个稀烂。
舞台大厅装饰奢华。
琼枝玉树酒香风,画梁锦绣光溢彩。
在奢华的同时还挂有许多丹青墨画以及书法字帖,经过高人布置有了一种奢靡又高雅的气质,莽夫看了都不好意思耍流氓。
一层薄纱半透明帷幔将乐师与舞台和客人隔开来,既不会让客人目光注意那些乐师又不会阻挡曲乐声影响听曲儿,很会玩。
乐师们或者手敲指弹或者鼓起腮帮子用力吹,没想到琴师走神了……
白雨悟性很高,柔长细指轻弄,不自觉夹杂控风天赋。
琴弦铮鸣,隐隐可见琴弦出现三重影子!
毫无意外,招式打偏了。
某个鼓起腮帮子猛吹的芦笙乐师男子发觉鬓角发丝掉落……
舞台附近某支燃烧的蜡烛火苗棉线忽然断掉熄灭……
手摇扇子上楼的马姐扭腰摆臀看的一众小厮龟公心头火热,忽然,小扇的扇柄瞬间分离,切口平滑,距马姐手指不过发丝。
楼梯上,马姐手捏扇把非常不高兴。
“瞧瞧香梧斋卖的都是些什么破烂,没用几天就坏了,奸商~”
说罢弯腰捡扇面。
楼下,看着弯腰而凸显的浑圆令众男吞咽口水,马姐起身哼了一声一摇三扭上楼,留下满地眼球。
头低了低,不去看那个手摸鬓角发呆的乐师。
…………
妖丹期圆满境界的大妖混迹俗世。
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踩死一个普通人,他们太弱了,白雨努力控制自己不释放杀招,不然风刃乱飞估计眨眼间整个青楼化作尘埃。
入夜,青楼华灯初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门前车水马龙,不管关系如何见面肯定要顾及面皮互相见礼,嘻嘻哈哈好不热闹,官员权贵,文人墨客,大商巨贾,江湖豪客,各种各样的人物齐聚城内最后逍遥地,纸醉金迷活一天算一天。
“哎呀~冯大人~悠悠姑娘可是想您快要害相思,您怎么今儿才来~”
“张公子~姑娘们都说您fēng_liú倜傥呢~”
“这不是窦大侠嘛~稀客稀客,今晚一定要尽兴哈~”
马姐以及另外两位八面玲珑的女人站在门口招呼客人,但凡上门的基本都能认得出身份姓氏,可见三人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舞姬还未登台表演,正是弹奏些清淡小曲儿的时候。
肉指翩飞琴声悠扬,在这个风花雪月场所居然弹出了清静雅致味道,颇有种不食人间烟火气息,人家既然给出了十两银子的高价那么就要回馈十两银子价格的技艺。
皎洁月色满轩白,琴声绕砌宜夜阑。
无数根上好蜡烛照亮的厅堂人来人往,客桌渐渐坐满,或品茶听曲或搂姑娘喝花酒,小厮龟公熟练穿梭在人群中,莺莺燕燕香风阵阵热情待客。
乐师工作唯一不好的便是要熬到深夜。
好在不用一直演奏,没舞蹈的时候几个乐师各自演奏一段乐曲,消磨时间。
这只是前院,后院还有个小舞台,据说表演某种不可描述的舞蹈,而且演奏的乐师都是些靡靡之音方面的行家,那里可是许多大人物的最爱。
“做乐师挺好,不累。”某蛇感慨。
乐师当中男女都有,有年轻的也有老的,平时话不多。
没办法,乐师地位低下只是比奴隶强而已,除了白雨以外其他都是乐籍,官府注册过的,薪资不高不敢乱跑,和能工巧匠都属于贱户,百多年前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着就把所有人给分了个层次,怪哉。
一群舞女快步来到台后,戏班管事招呼准备献舞助兴。
“都打起精神!准备舞蹈~!”
乐曲传出,舞姬们开始上演舞蹈,白雨认真弹琴。
奢靡夜生活开始。
客人们或者争吵或者吟诗作赋,更有甚者酒后放浪,演绎众生相,各自上演属于自己独一份儿的人生大戏,暗恋某姑娘的书生,想要花钱把花魁赎回家的富商,欲通过青楼结识城中大户的官员,还有不知哪里得了钱财任意挥霍的豪侠。
在白雨眼里他们与卖烧饼的阿婆并无二致。
生活在短暂戏曲中的一生,不过这也正是生命之所在,代代相传千秋万世,只是传下去的不是灵魂而是血肉,多么的有趣。
圆月照亮淡蓝色夜晚。
从高空看下去,漆黑的大地显现出城池轮廓,城池中灯火星星点点,唯有勾栏和青楼灯火通明,降低高度还能听见阵阵曲乐声和欢声笑语,风中夹杂酒香。
弹琴时某蛇沉思。
白雨明白,自己并未投靠人族对人族卑躬屈膝,也不是当天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