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斯少将笑了笑,扫了眼台上的男孩:“据我所知,这种病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贫民窟烂疮。”他轻呵一声:“像这种仅在穷鬼之间传播的病毒,有什么必要大费周章的研究解药?”
坐在兹斯右边的男子对他不屑一顾,手指扣扣敲在桌子上,说道:“指挥官大人对此事尤为重视,怎么,你要质疑他的决定么?”
”ok,ok”兹斯耸耸肩:“既然宿主死了,病毒就会死,那干脆把所有感染者都解决了这不就一劳永逸了么,大家认为呢?”
众人议论纷纷,尽管都觉得这个做法有些残忍,但是碍于对疾病的恐惧,以及涉及自身利益,都表示了赞同。接下来,就看指挥官如何表态了。
周祯皱了皱眉:“这么做实在是欠妥,若是传出去了,其他营地的人恐怕要说我们草菅人命杀人如麻了,指挥官,您看看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想想想,想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等到我们也感染了才后悔吗,就按照兹斯的办法,把他们都杀了,散会!”这指挥官名叫宫井昌藉,是罅隙大陆出了名的残暴不仁凶狠毒辣的狠角色,所以他做出如此决定一点也不奇怪。
众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
会议结束,周祯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只过去30分钟,再转头看看手术室,早已人去楼空人走茶凉,男孩依旧安静的躺着,等着被送往另外一个地狱。
“嘿!嘿!喂喂!”她招招手,从墙后探出头来神神秘秘的左顾右盼,像极了一只偷腥的小猫:“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嘴角微微上扬,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蹭蹭的贴着墙横过去:“什么事?”
“那个,里面的男孩,会被送到哪里?”
神神秘秘的就为了问这个?周祯叹了口气:“火葬场!!”
“”
“那,之前的病人呢?怎么安排的?”
“死了的,烧掉。
”那还有气儿的呢?”
“杀掉,烧掉”他微微蹙眉,无奈的说出这四个字,其实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但是这都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单靠他一人,完全无计可施。
“啧啧,真不人道,你们这是杀人知道吗?”其实辛粒也知道现实的残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用在这里就是莫大的讽刺,是幸存者对患难者最大的讽刺,说多了不过自私二字。他们永远无法体会患难者被同类放弃毁灭的绝望,直到他们也变成患难者。
“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他揉揉她的头发,直到把它弄乱“再说了,这也是大家讨论出来的结果啊,并没有人提出异议。”他苦笑道。
“你们真独裁。”辛粒做出对南宏的评价,眼中装的满满都是眼前的男人。
“不,我们不独裁,我们只是不民主。”这两着有区别吗?应该有吧,字面上的区别。
“”
“不如,下面大厅那堆快断气的,交给我吧。”
他温柔的徐徐问道:“你要他们做什么?”
她踮起脚凑到他耳旁吹得他耳朵通红发热:“我带回去研究研究,你不是说要我取代布鲁斯嘛,不偷偷做点事情怎么取代他。”
周祯沉声:“下面大厅太多病人,目标太大恐怕难以成事。”
“那你就挑几个病得最轻的给我,还有,我需要能安置他们的地方。”
“行。”他从来不会拒绝她什么,这次也是。
他拉过她的手腕,拖着来到楼梯口,将她推至角落。微微弯下腰,凑到耳边喃喃细语:“今晚陪我出席宴会,你下班了我来接你。”暖暖的嗓音带着平稳的呼吸声,辛粒不知他怎么又抽风了,你说出席宴会,那就去吧,但是为什么要凑近搞得这么,这么暧昧
只有两人知道他们只是普通的说着悄悄话,而在外人看来,就是耳边厮磨郎情妾意。爱丽丝气得直跺脚,却迟迟不肯离去,躲在门后偷听两人窃窃私语。
辛粒摆摆手,示意已经懂了:“行,你快走吧,靠那么近也不嫌热”
。几个月不见他,他周祯:“”
他噗的笑出声,“好吧,你自己小心点。”话毕转身踏着阶梯离去。
看他消失在视线中,辛粒顺了下被揉乱的黑发,正准备回去,却看见微闭的木门被缓缓推开,是爱丽丝。
爱丽丝回想刚刚看到两人那含情脉脉的模样,嫉妒到了顶端,这空降兵的后台,原来就是那个除了指挥官谁都不看在眼里的周参谋。
他英俊,潇洒,身姿矫健,白皙细腻的俊脸却透着一股刚毅,一手了得的功夫更是让她对他爱慕连连好像更加温润了,言语之间更是满满的柔情,他也更爱笑了,笑起来眉眼弯弯给人一股难以言表的温暖。可是这温暖却不属于她,他甚至从没正眼瞧过自己。
她从门后走出来:“你和他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们为什么抱在一起?”
她问得很急切,一点没有拐弯抹角,直直的问出内心所想,辛粒却觉得,她并不是一个聪明人,真正聪明的人不会对一个不知根不知底人如此失礼。
辛粒如实说:“没有关系。”说完就与她擦肩而过。
她吼道:“我知道你的秘密!“她觉得开心,满脸的得意,因为,她知道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秘密,或许,如果有机会,她还能在手术台上对她的身体进行一番研究。
辛粒震惊,脑子里闪过一万件可能被认定为秘密的事情。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