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人还冷然扫了年柒舞一眼,果然一向端庄大方的年柒舞已有了窘迫之色,美眸含泪哀求地望着青年,白皙软嫩的玉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袍,抿着红唇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闹下去了。
可年肆泽根本不予理会,洪亮的嗓门再度响起,放旷道:“两情相悦你个卵子啊两情相悦!老东西,你和你那八房妻妾也是两情相悦?你什么鸟样自己心里没点数?还他妈跳出来跟老子倚老卖老,有个宗老身份把你能上天了?你是聂士怨的狗?见到人家就他妈笑得跟菊花开了一样,一见老子整张脸就如丧考妣似的,瞧把你能耐的!还两情相悦,老子的妹妹老子不清楚?用得着你在旁边指手画脚?滚!一路货色。”
声音响彻,全场哗然。
上万双目光幽幽地在那宗老身上扫来扫去,心想这老东西还真是老当益壮啊,娶八房妻妾,啧啧。
“这风头都让年肆泽出尽了!丫的,真想把他拉下来,让老子上去骂。”一个油腻的世家公子摇着羽扇捶胸顿足道。
“你怕是想上去和年柒舞有点肌肤之亲吧?现在年肆泽骂是骂爽了,但成为了众矢之的,下不了台咯!没法善后的。”
嘈杂如大雨滂沱的议论四起之时,伫立在云端的苏贤听呆了,原来这里如此精彩绝伦,这青年真乃性情中人啊,听到后来就连苏贤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直到被梦寐兽淡淡的看了一眼才尴尬地收敛起笑容,悻悻放下了双手。
骂的实在太尽兴了!
放眼四顾,高空都堵塞了起来,群妖拥挤,但试问在场哪个观众不对那青年心生景仰之情?
再观青年,冲冠一怒,神色笃定,舌战数人丝毫不怯场,站在那就是整片天地的焦点,铸成金身,恣意豪放,引来万众喝彩,更是惹得一些姑娘们心旌摇曳,心驰神往。
年家凡是跟此事沾惹上干系的,近乎惊怒到抖如筛糠,面色苍白,一些自认华贵的妇人则是泼辣地指着年肆泽,手指颤抖,却久久难言一语,方才来自年肆泽的羞辱仍在耳畔环绕,让她们无地自容,心中怒火更盛。
年家一方的为首者神情也是相当难堪,但年锄岁一直垂着眼皮,敛下苍老浑浊的眸子,可他眼中的阴翳清晰可见,他没想到自己的孙儿胡搅蛮缠到了如此境地,这时年锄岁终于抬首,深邃的眼眸里仿佛酝酿着雷霆之怒,但他的话语平静到毫无情绪波动,悠悠道:“年肆泽,我对你很失望。”
“呵,年锄岁,我对你更失望。”这一次年肆泽没有再破口大骂,而是冷冷地嗤笑一声,嘴角不屑地一扯,回道。
“目中无人,不尊长辈,出言不逊,大放厥词,辱没先祖,不讲求礼仪孝廉,怪我太纵容于你,让你误入歧途。也罢,从此年家与你再无关系。子不教,父之过。你的父母亲也会因你的傲慢无礼而被移出宗族祠堂,自作孽不可活,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年锄岁喟然一叹,三言两语就给年肆泽扣上了好多顶无理取闹的帽子,再是将其驱逐出年家,丑剧已酿成,年家举族竟奈何不得一个二十岁的小儿,年锄岁用这么圆滑的处理方式何尝不是在给年家找台阶下,想用一种无声无息的法子就悄然带过此事。
可是,年锄岁实在低估了年肆泽的倔强和桀骜,年锄岁的这番话根本伤不到放飞了思想的年肆泽,这时万众屏息凝神等待着年肆泽张狂的回应,却听他徐徐道来:“年锄岁,你不过是几十年前被世人戏称为算无遗策,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像你这般的势利小人,锱铢必较,算计了一辈子,还不是没算到我会比倾尽全族之力培养的那帮弟弟妹妹更加出众?”
“只认利益,不认亲情,牺牲自己的孙女去换家族的繁荣昌盛,这样冷血的家族你真当我稀罕?你觉得我父亲会稀罕?也就像你这般沾染了世俗肮脏的人才配死后进入同样污秽至极的宗族祠堂吧!”
“孽畜,住嘴!”年锄岁再有心府和涵养也经不起这样露骨锥心的谩骂,霎时怒目圆睁,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一双喷火的眼目就能吞下那道锋芒毕露的身影。
“哟哟哟,被我说中了痛处,恼羞成怒了?你丫的不是挺能装吗?继续装啊!老子看着呢!”年肆泽凶恶地抬着下巴,尽管他已这么挑衅,但年锄岁似乎重新恢复了冷静,幽幽如潭的老眸似凝固了一般,就恒久直勾勾地盯着年肆泽看。
顿时,围观的众人都从这眼神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
“不比比了?呵!我劝你们有点自知之明就主动点,举族迁出云海城吧!整天想着靠女人上位,你们这帮男的都是吃粪长大的吗?空长几十岁,没点能耐,配掌权吗?瞧把你们惯的,一群话都说不明白的家伙,先前还喊打喊杀,扯着什么狗屁家族道义,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被我一个人轮了一遍就怂成这鸟样了?哑火了?那就这样吧。柒舞,咱们走。”
以年家古宅为中心,全场寂静,听着年肆泽一个人的话,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孤身对抗腐朽的家族,在用实力征服每个人后,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