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破家
兄弟俩继续赶路,边说边走。等走到目的地,王达民才明白土著口中的蛮远是多远。不过也不是没好处,一路走来东拉西扯、威逼诱惑。知道了这个异世的些许情况,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现在是唐代,村口大榉树下有个抄扳,上面记录一些朝廷举措,比如加税、征夫等。村里王里长识字,经常念给大家听。不过都不是好消息罢了。
地理位置应该在黄河以北,河北山西附近,一个因该是瀛州辖下叫交枉的小城的西南边。因为前年交枉来了一大票流民,都是长城那边的,差点破坏了县城。这事闹得比较大,所以乡间也传得沸沸扬扬,后来被赶回关外去了,听说没几个活下来。
北方这边的主要口粮是小麦,黍米、粟米等粗粮。就像自己家种的、吃的都是这些。朝廷税收五成。六亩旱地收成好的时候能有11石,交了税后,剩下去掉糠秛能打出4oo斤左右的精粮刚好够一家五六口吃食,但碰上天灾人祸的话,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不过大家一般都会偷偷存粮。村里家家都在自己院子里,房里挖坑藏粮。这是村里祖辈传下的规矩了,绝不卖粮过冬。
王达民初听到这说法,觉得挺不错,不给地主老财剥削。但后面想想又觉得这个主意不太对:在太平年间自然没有问题,要是碰到乱世,却是取祸之道啊。回去给便宜爹说说把粮食藏山里去。
看着这河还挺宽的,河水也挺清的,应该不是黄河支流(王达民的错误想法,这会儿黄河可不浑浊,不过确实不是黄河,黄河离得远着呢。),和小弟在河里痛快的洗了个澡。王达民更是灌了一肚子水,实在口渴极了。
“怎么样!哥没来错吧,这里还是小时候你带我来的呢。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小弟翻起黑黑的屁股,嬉笑着问道。
一个谎话要用十个谎话来圆。王达民深知这个道理,在路上就想好了说法,自己睡了一觉,去了很远的地方,向神仙学了很多本领。结果学的东西太多了,许多东西都混乱不堪。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王达民忽悠着小弟:“是啊,记不起来了。我们还有个大哥吗?去哪儿了?”
“不知道”小弟无所谓的回答。
王达民疑惑了:“不知道?”
小弟继续说起:“对,听爹说好些年前去打仗了,然后就没见过了”
哦,算了,还是好好休息会儿吧。王达民心想八成是挂了,管他呢反正没印象。
水玩够了,王达民想起了正事,来到岸边,找了个空的河滩。开始画画,画了一大半觉得自己的分析应该不错。
王小弟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觉得莫名其妙,问到:“哥,你画的啥啊,好难看。
“边去,你大哥的历史不咋地,可地理可是顶顶的。你仔细看好,记下来,这一圈里面的就是我们中国,喝oh噢……就是大唐了,看哪里呢,你这是啥眼神。嗯?看不懂吗,让我从基本教起好了,反正有的是时间。呶,看好,这个叫地图上北下南,左……”一堂生动,有趣形象地理课,真是听的全神贯注,讲得口吐白沫,不是,口干舌燥,趣意盎然。
不知不觉间太阳眼看就要下山了。
“哥,快,再快点啊,爹打耳光很疼的。”小弟头前小跑着,回头不断催促王达民。
这话没有丝毫折扣,王达民已经数次感同身受。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步。经过一次地理普及,王大富对哥哥崇拜已经高山仰止,言听计从。
已经能看见自己家的田地了,再不久就可以到家了,希望不要晚得太多。
不对,有问题。
“哥,怎么了?啊!谁?谁踩了我家的地。”小弟见王达民停了下来,着急问道。
是动物脚印,很多动物,是马,骑兵,很多骑兵。糟了!村子出事了。
“快,出事了。”王达民严肃说道:“小弟等会儿无论生什么事都听哥的,知道吗!”
小弟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忙不迭回答:“好,好,好,哥我听你的,咱快回家”
远处已能看到浓烟四起,隐约有哭喊声传来。不能再往前了,外围肯定有斥侯巡逻,贸然而进只有坏事。
二人停在一棵大树下,王达民爬上树顶观察,小弟在树下一个劲的问看到爹没有。
王达民其实已经看到便宜老爹了,情况还好,看起来是被抓了壮丁了。看骑兵的装束武器不像胡人,倒像是中原人。但是旗手举的不是唐旗,而是一个晋字。心念电转,王达民终于明白了,他处的历史阶段了一一五代十国。
一个混乱不堪的时代。在他不多历史知识中,他知道接下来会生一件大事,一件汉人伤痛了近半个世纪的大事。燕云十六州,从此之后汉民族骑兵再也无法与北方游牧民族争锋。如果没记错,这个地方就是其中之一。
而小弟口中的大唐经历黄巣起义已经灭亡了,现在虽然也叫唐却是后唐了。只是因为各个政权对于地方统治根本不上心,底层贫民大众不关心。很多乡间日常管理,都是村里三老解决。所以造成了谁是当权者,根本没有人关心。就算有些人知道,难道还有人会耐心解释给一群刚摆脱石器时代,衣不蔽体的土著?
作者本来还想表若干文字表达一些政治的感想,可恨的王小弟,不给作者如愿以偿。
王达民在树上还想仔细了解周围的情况。感觉树的摇动,原来是小弟着急的也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