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她那个不省事的姨娘堂姐又造了什么孽,我就是到那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安份人,心思一个赛一个的恶毒,我跟你说啊——”
程谨之会心的给绿娘递了一杯水,绿娘一饮而尽,开始竹筒里倒豆子般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往外说。
于是不过两盏茶的时间,程谨之不仅知道了白明心小时候跟堂哥打架将人家揍哭了外,还知道了她这些年来所遭遇的一切。
听了这些,程谨之除了惊讶于女人间心思的深沉,更多的是对白明心的心疼。
白明心何其无辜,只不过因为白明萤内心的不平与嫉妒,就要承受那么多,而且,白明心所受到的不公和伤心,又要找谁去讨要呢?
心情复杂的告别了绿娘,程谨之已经决定要在背后暗暗的帮白明心了,更何况照如今的情况看,那个所谓的孟姨娘,心机深沉目标不明,可不是个什么安全的人。
白明萤的所作所为可以看作是因嫉生恨,可孟姨娘的目的却并不怎么明确,看似一心要迫害白明心和她娘亲,以谋求正室的位置,但她有那么多能将白夫人置于死地的机会,可她只是搅浑了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有时候,孟姨娘这种隐藏的最深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此时的程谨之还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件事上,体会到失败和挫折是什么滋味。
“额头上有块疤……额头上有块疤……”
白明心一边絮絮叨叨的念叨孟家姑娘的明显特征,一边思考该怎么让孟姨娘露出真容。
侍书进来时,正好看着听琴端着盆水出去。
“你先别进去,小姐正烦着呢。”
侍书一愣,“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好好的又烦什么?”
“你不知道,”听琴悄悄的附在侍书耳边,“我们今天出去的时候,碰见孟姨娘的母亲啦,而且孟姨娘的身份很可能是假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侍书简直觉得自己听到了天方夜谭,“可是孟姨娘的身份,老太太和夫人都查过,没有什么问题吗?”
听琴忙摇头,“就是有个孟姨娘,但是不是碧波院的孟姨娘,而且我当时也听糊涂了,只是听小姐说,孟姨娘很可能是个假的。”
“你个小糊涂虫,越说我觉得越糊涂,我还是进去看看小姐吧。”
侍书叹了一口气,将听琴打发出去,走到了白明心的身边,帮她将摆的乱七八糟的桌子整理好。
“青蔓的卖身契已经还给她了,也远远的将她送走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小姐莫要再惦记着这件事。”
侍书一进来,将白明心乱七八糟的想法突然打乱了,过了一瞬间,白明心才想起来青蔓是谁。
“送走了就好,这样,我也算没有对她食言。”
“那三老爷那边……”侍书有些担心道:“卖身契是小姐偷来的,若是三老爷发现了,会不会去像老爷告状。”
初闻白明心探明了白明萤放两个丫鬟卖身契的地方,竟偷偷的找人将它偷了出来时,侍书已经忘了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好了。
这种事也就自家小姐做得出来,也难怪她当时就敢对着青蔓做出放她自由的承诺。
“他才不会,”白明心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现在忙的是焦头烂额,连头顶上的东西都快保不住了,哪里还会关心一个丫鬟的去留。”
看着侍书还是有些皱起的眉头,白明心在一边劝她放宽心,“说到底,这个法子是最直接,最有用的,我也懒得为白明萤的事情多费心力,只是不知她最后到底如何了,咱们在南宁的人传回消息来说,白明萤如今似乎并不在南宁。”
侍书突然想起青蔓临走时没头没尾说的那几句话,心思一动,就将它念叨了出来。
“城西,东巷,石狮子,杨府”
“那是什么?”白明心疑惑道:“听着似乎是那家的住处。”
“这是青蔓临走前留下的话,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白明心点点头,“正巧我也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弄清楚。”
侍书不由的道:“小姐说的事,可是孟姨娘的事情?”
“你也知道了?”
侍书也不知自己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听琴刚刚在门口跟我提了一嘴,说的乱七八糟的,似乎是孟姨娘的身份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之前曾见她养过一种戎狄特有的花,若是因为新奇养养也就罢了,大魏皆称这花飞白,独她却叫这花的绯苍,我听人说,只有戎狄人会那么称呼,所以我才起了疑心。”
侍书想起了白明心说的这件事,“可这小姐不是已经跟夫人证实了吗?孟姨娘并无疑点。”
白明心神色凝重,“可现在这件事有出现了转折,孟家姑娘的去向成疑,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说她已经死了,咱们就不能不考虑这种情况,再者,若是没有什么猫腻,那些人为何要遮遮掩掩的?”
侍书不知道具体情况,可见白明心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也对白明心的想法有了几分相信,“那小姐就放心大胆的求证,侍书永远站在小姐这边。”
白明心嘴上不说什么,内心却对侍书的信任感激万分,若没有侍书,自己说不定在南安时就支撑不下去了。
敲定了第二日的日程,白明心为了能有个好精神,早早的就上床睡了觉。
第二天一大早,白明心就收拾整齐的出了门,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