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烛连夜便是逃出了汉营!
在受到汉人的诸般羞辱之后,他如今可是对那些汉人恨之入骨。此刻的他,只想着该如何雪耻。
突利的斥候,带他回去见了突利。
这个匈奴的右日逐王,还在大口吃着羊腿,看到那狼狈模样的尔烛后,猖狂的大笑着,“尔烛你不是投靠了那些汉人了吗?怎会如此狼狈?”
在见到突利的那一刻,尔烛知道肯定会被羞辱的。只能俯拜道,“突利大人,那些汉人狡猾奸诈,我此番是为了投靠你的!”
“投靠我?就你一人?”
突利皱起眉头。
尔烛摇头,“当然不是!我和麾下的四千骑,都愿意效忠于突利大人!”
“那你的四千骑呢?”
突利冷笑。
他对于这个尔烛没有怨恨是假的!毕竟这沙陵,可是云中的门户!可是却是让尔烛拱手让给了汉军。突利本以为,这尔烛至少能够坚持更久一点儿。在得到尔烛的求救之后,他也是即刻发兵了,可是依旧是迟了。
早知这尔烛如此无能,他当初就将这沙陵拿下来了!那时若不是顾忌着,相逼太甚,会让这尔烛倒向汉军,否则突利也早就出兵沙陵了。在突利看来,尔烛在沙陵,乃是他与汉军之间的一道屏障。哪方若是先动,只会让这尔烛逼向另一方。可万万未曾想到,汉军攻伐这沙陵,尔烛直接降了。这将突利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尔烛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突利心中自然是有些讥笑的。望着那突利的讥笑目光,尔烛俯身道,“我的四千骑还在那汉营中!我单骑一人前来,乃是为了向突利大人以表忠心的!恳求突利大人,能够同我一起,大破汉军!”
“我如何相信你?”
突利盯着尔烛。
尔烛脱下那身上的衣服,露出那满身的血痕,“这些可都是那些汉人打的!若不是我逃的快,只怕就死在了汉人手中!”
那一身的伤痕,令突利也是吃了一惊。
在其一旁的智者图蚩却是说道,“突利大人,我听闻这汉人极其狡诈,多用诡计!安知这尔烛不是引诱突利大人入伏的?”
尔烛将目光看向图蚩,咬牙切齿,“我尔烛可向长生天发誓!我所言,绝非虚话!若敢欺骗于突利大人,长生天也绝不会饶恕我的……”
“这汉人为何鞭笞你?”
突利那如鹰隼般的目光,看向尔烛。
“突利大人可知那位大汉温侯?”
尔烛眼眸中,露出极深的痛恨,“前几日,汉军中伏败了,让这个温侯大发雷霆,非但训斥了那些战败的汉将,更是欲要让小人出兵征伐突利大人!小人不过是多言几句,便是让这温侯大发雷霆,将我拖下去鞭笞,更是将我拘押!一日未曾给我食物与水……时至半夜,若不是我的几个亲信,偷着将我救了出来,只怕我已死在汉营中……”
一番话,令突利信了三分。
这斥候带回这尔烛时,尔烛几乎都是快要晕厥了的。
“突利大人,那些汉人对于我们根本不信任!他们不放心我们在沙陵,故而让我们随军,可对我们的待遇,也是远远差于汉军,很多族人都是有反叛之心……”
尔烛看着突利,“如今须祢大人死了,突利大人这七千骑,何人能挡?败了这些汉人!突利大人便是我们一族的单于大人!我尔烛还有云中的各匈奴部落,皆愿效忠于突利大人!愿为突利大人前驱!”
“好!”
突利大笑,披在身上的大氅掀了起来,将那还未吃完的羊腿,掷在了尔烛面前,“你若是真的效忠于我,我若是成为这单于,便让你做这左贤王!有我吃的,便有你的!”
“感谢突利大人恩赐!”
尔烛拾起那羊腿,也是随着突利大笑起来。
………
汉营中,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在远远的山坡上,吕布镇定的望着下方的汉营,轻轻一叹,“文优你可知道我征战牛辅时,所经历的一场大战?”
征战牛辅时,李儒并未随军,自然不知了,微微摇头。
“那次我率军征伐牛辅,日间胜了一场。料想入夜之后,其军定然有乱,故而率军袭营。可是却不料中了牛辅之伏……”
吕布平静的说道。
李儒那眼眸中精光一闪,“那定是贾诩之谋吧?”
“不错。”
吕布轻笑一声,“那日我还不知这牛辅军中有文和在,误中其计!还折损了一员大将郝萌。可是最后却依旧是我军胜了,文优可知为何?”
“为何?”
李儒微微疑惑。
“牛辅虽设伏兵,以营啸诱惑我军出击!可他也不曾想到,他的大营,那一场假营啸却变成了真营啸!因为他无缘无故的杀了董越,又经历一场大败,使得董越麾下部众叛变,牛辅惊惧,连夜逃亡……”
吕布说着。
可是李儒却听出了吕布话中的其他意思,“主公可是怕这四千匈奴骑兵,也会发生异变?”
“有这个担忧。”
吕布直言不讳,“不过这四千骑中,即便是叛乱者,也不过千余是尔烛的部下!剩下的部众,皆是须祢的旧部,并未倾心于尔烛……”
“主公勿忧!尔烛的那些亲信,我已将他们擒住,断然不会作乱……”
“嗯。”
吕布眼眸中,闪现一丝寒光。
他是有些担忧这四千骑!可是这突利,可不是他吕布!能够在中伏之后,依旧杀破重围的。况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