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韬的话,令郭嘉那笑容,逐渐消逝了,“高楼塌了,就再建一座高楼!不过是换了一个主人罢了。”
换了一个主人?
郭韬双目猛然绽放一道异彩,“听闻军师可是颖川士子,为何却入了这并州?”
“恰逢乱世,也不过是为了避祸罢了。”
郭嘉回道。
正在此时,咚咚几道脚步声也是传来,典韦提着一个酒葫芦,给郭嘉递了过来。将酒葫芦接来,郭嘉正准备喝一口,可看了一眼旁边的郭韬,突然停住了,将其递给郭韬,“郭府君来一口?”
“酒?”
郭韬将酒葫芦拿来,目光却放在典韦的身上,这个虎将,立于他的面前,气势都有些压迫。这个护卫在吕布身边的虎将,郭韬自然是知晓的,可这样的一员虎将,吕布却让其护卫郭嘉,可想而知,郭嘉在吕布的眼中的地位了。正想着,郭韬也是咕噜一口,可还没喝到一半,一股苦涩之味,让郭韬差点儿没有给吐出来!在郭嘉那促狭的目光中,郭韬艰难的吞了下去,脸色有些难看,“这是药!”
“哈哈哈!”
郭嘉大笑。
郭嘉这副模样让郭韬脸色更黑了,“军师如此戏弄于我,好玩吗?”
“府君差矣!”
微微摇头,郭嘉语重心长道,“药乃救人,并非害人!府君吞下一口药,于身体可有益处,却无害处。怎么说是我戏弄于你呢?”
“哼。”
郭韬冷哼,“好一个郭奉孝!果然是举止异于常人!如你这般无礼之举,若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拂袖而去。”
“所以嘉以为,府君并非常人!故而如此耳!”
郭嘉吞下一口药,也是满嘴苦涩,可在此时典韦却是连忙又解下来一个葫芦,递给了郭嘉。在郭韬那略为愤怒的眼神下,郭嘉美美的饮了一口,这才轻笑,“府君勿要动怒,你这说药,也只是苦口!可有些事情,却是苦心啊!”
郭韬一愣!
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士子,郭韬再道,“军师谏议张将军尽早出军?我有一点疑惑,如今我军驻守在箕陵,只需等待君侯军至即可,为何执掌进军?”
郭嘉看了眼那几乎没有片多云的蓝蓝天空,“沙陵尔烛不过是外强中干,他欲要坐地起价,实乃愚蠢!他一个尔烛,根本不值得我们给他多大的利益。此时进军,正是兵锋正盛之时。况且尔烛刚杀了须祢,吞并了须祢的三千骑,可这三千骑,也并不安稳。此时若是出兵沙陵,十之八九可胜!”
“精辟!”
郭韬赞叹。
郭嘉撇了他一眼,继续道,“当然,这些都不是我想要及早出兵的根本原因。”
“还有?”
郭韬讶异。
仰头高看天空,郭嘉悠悠道,“这数日,天气正好!可数日之后,若有大雨降下,那进军恐怕艰难……”
“哈哈哈!”
郭嘉还没有说完,郭韬就是无情的嘲笑了,“军师这可是杞人忧天了。你怎知数日之后,将有大雨降下?莫非你还会夜观天象不成?”
面对郭韬的嘲笑,郭嘉却是丝毫不在意,淡淡的说道,“嘉不敢欺瞒府君,这观星象嘛,确实懂一些……”
本来还在大笑的郭韬止住了笑容,看着郭嘉那淡然的模样,表情还是有些疑惑,“军师此言当真?”
“当真!”
郭嘉回道。
郭韬面色瞬间严肃了起来,“若是如此,军师何不向张将军赶快通禀?若是数日果真有大雨,攻破这沙陵可就艰难了。”
“哎!”
长叹一声,郭嘉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幽怨,“连府君都不信我的话,张将军又如何能听?即便是说了,他也不会信啊……”
尴尬一笑,郭韬道,“我本以为军师在开玩笑呢。可军师如此严肃,我也就信了。我相信军师不会在此事上胡言……不如你我共去劝谏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
郭嘉道。
郭韬转身便是离去,看见郭韬那离去的背影,郭嘉也是正欲紧随其后,可却发现典韦傻愣愣的问了一句,“军师,这数日之后,真的有大雨?可我这几夜,我也没看你观过天象啊……”
在这个时代,很多事情,都是带有浓重的迷信色彩。在不知道还有一门科学的学问下,很多人对于那些神鬼之事,还是坚信不疑。如典韦这样的,更是笃信不疑!只是,跟随郭嘉这么久,才知道郭嘉有这样的本事,典韦也是很惊讶了。
“恶来!”
郭嘉撇了眼典韦,“你待会儿,还是去朱神医那儿瞧瞧吧……”
“啊?”
典韦更愣了。
看典韦这模样,郭嘉有些无可奈何,正准备解释一下,脑海中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翘起,指着这腰间的酒葫芦道,“不如你我来立个赌约吧!我不但知道这雨会下,还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下!三日后,若是这天不下雨,我一定配合着你喝下这些药,可若是下雨了……”
郭嘉又是指着典韦怀中的酒葫芦,“你将这酒葫芦里的美酒,多弄点儿来如何?”
赌约?
典韦立马摇头了,“军师不必和俺说了……这俺可不敢赌……再者,这酒喝多少,药喝多少,也不是俺决定的,那是朱神医决定的……军师想喝酒,可以和朱神医说说……”
郭嘉表情凝固了。
和朱陶说?这个固执倔强的老头子,郭嘉跟他根本没有商量。他能和典韦这样的大老粗讲道理,但和朱陶这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