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州,深得温侯信任的两人。一为别驾从事河内人李彦,二为治中从事姑臧人贾诩。传闻李彦性格严肃,不苟言笑。而贾诩,却是极为随和,平易待人。从传闻中两人性格种种来看,我料定,先生是并州治中从事贾诩的可能性要更为大一点儿。故而相称。”
郭嘉笑道。
他出身于170年,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二岁!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才智过人。一般如同郭嘉这样的年轻,又有才识的人,大多都是有些高傲的。但郭嘉不同,他出身寒门,性格放荡不羁,不为礼节所拘束。上可与士子坐而高论,下可与庶民黔首饮酒高歌。
“哈哈哈!”
郭嘉的一番解释,让贾诩大笑,那双目光在郭嘉与徐庶身上的两人打量了下,也是微微道,“我看你二人,谈吐非凡,才智过人。非本州人,便是从外地而来的士子。两位衣袍虽工整干净,可却少了世族子弟所有的华贵,非为世族子弟。便是看过我主温侯颁布招贤令,故而来此晋阳欲寻明主。”
说了一半,贾诩又是看向徐庶,“这位士子手持宝剑,其势凌人,剑眉星目,俊而不凡。我率领十数骑迎面而来时,你左手拉起同伴之手闪避,右手却是持剑防备,隐隐有出手之势。想必你早年,曾为游侠,故而身上有一种侠义之气。”
“至于你,脸色苍白,面有虚汗,想必是身体羸弱。腰中却挂着酒葫芦,口有酒气。定是放纵酒色,故而伤身……”
贾诩那老狐狸的目光,将两人看透,“二位,从颍川而来?”
徐庶脸色大为惊讶,“你怎知我两人,从颍川而来?”
贾诩笑而不答。
郭嘉拉拉徐庶的衣袖,走上前,向贾诩再次施礼,“贾治中智绝天下,不愧为温侯左膀右臂,颍川郭嘉拜见先生。”
看到郭嘉的话,徐庶这才反应了过来,立刻便是将其中缘由想了出来,也是上前,“颍川徐庶拜见先生。”
“你们便是郭嘉徐庶?”
贾诩抚摸了下胡须,大笑,“可惜温侯此刻不在晋阳!否则听到两位之名,定会亲自出城相迎了!”
“哈哈哈!”
郭嘉大笑。
徐庶却是微微蹙起眉头,那个温侯,果真如此求贤若渴?
“两位随我一同进去吧。”
贾诩命令身后的骑兵,留下两匹马与郭嘉二人。
一行人,向前方行去。
寒风中,几道声音,隐约间随风飘过。
“……嘉能笃定马车中的贵妇便是温侯夫人,实则只是因为曾有幸见过蔡师一面……”
“……先生笃定我与奉孝两人为颍川人,不过是因口音断言……先生前面种种断定,差点儿让我迷惑了,而忘了此事。若非奉孝提醒,我还在疑惑……”
“哈哈哈哈………”
……………
雁门,阴馆。
雁门云中西河各县邑前来阴馆的的部落酋长,络绎不绝。
毫无疑问,在吕布斩杀了普富卢之后,代替了普富卢,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主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部落的酋长都是前来拜见,以示臣服的。
那些原本还自恃部落颇有勇武,不屑于吕布突袭斩杀普富卢的,在张辽徐晃在楼烦剧阳屠杀了两个乌桓部落,屠杀近万人后,也是怕了!
尽皆,臣服!
长长的道路上,不少部落之间的酋长,互为相识。
“嘿,哈赤儿大人!”
“图密大人……”
两个部落的酋长,在道路上相逢。望着双方一眼,尽皆大笑!
“哈赤儿,你不在你们马邑待着,也来这阴馆干什么!”
穿着乌桓人服饰的男子大声喝道。
另一边,哈赤儿也是冷笑,“图密大人,听说上次你炫耀你们埒县的汉人女子很漂亮,怎么,今天不带上几个来?”
“你……”
图密立刻摇头,“哈赤儿你瞎说什么,我可没有汉人女子……”
自吕布斩杀普富卢后,也有不少部落如同对待普富卢一般,恭敬的送上了汉人奴隶以及美女给这位新来的大汉温侯!可哪里知道,这本来是“孝敬”之意,以示臣服的!结果却被吕布给斩去了头颅。
现在在这雁门,谁不知晓,哪个部落若是再敢有以汉人为奴,掠夺汉人女子者,定斩不赦的法令?
望着图密那副胆小的模样,哈赤儿哈哈大笑起来!
图密望着大笑的哈赤儿,脸色微微愠怒,“有什么可笑!如今可不比以前,我劝你还是不要乱说,汉人,不可欺辱……”
“那倒是!”
哈赤儿也是板起了脸,“这些汉人,很强!普富卢大人,麾下那些骑兵,可是十分强大!那些汉人……”
似乎回忆起什么,哈赤儿脸色都是有些惧意。
哒哒哒!
一串马蹄声,惊动众人。
在哈赤儿与图密的目光中,不远处,一支数十骑的汉骑疾驰而过!大汉旌旗,飘扬在空!
哈赤儿与图密两人,心神一震!
在那支数十骑的汉骑的马上,都是悬挂了好几个头颅!不知道又是屠杀了那些部落。
汉军骁勇!
一个千人部落,一支数十上百骑的汉骑,便可轻易踏破。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有多少部落的酋长,未曾遵从法令,让汉骑斩下了头颅!
“汉人……哎!”
望着那支汉骑掠过,图密脸色还有些不好,他感觉如果那支汉骑的目标是他们的话,恐怕数刻间,便能将他们这百十人屠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