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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嫉妒、***暗织交错一起,发丝被缠绕在五根修长白皙的指头上,一点点收紧,他看到她吃痛委屈的表情,心中每个毛孔仿佛舒张开来,身上某处却连同心窝倏地发疼发涨,终于,他慢慢俯下身去。?
就在他要覆上她唇瓣的时候,一道刃光从他眼前划过,他身手极为矫健,往后一仰便避过了,床上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把匕首,刀光锋寒。
她半睁开眼睛,持刃坐起,眸光依然昏浊,但神识却出奇的清明倔强。
李兆廷眉心紧紧蹙起,那股子暴狂燥怒,如大洪缺堤,铺天盖地而来。
“你就这样念着连玉。”
他冰冷阴沉地开口。
她痛苦地撕扯着衣衫,刀光在他面前又是一闪,随即,一串血珠从她臂上溅起,他心惊胆战,她随身带着防身匕首。此时,她情愿刺杀自己抵抗***的驱使。
“冯素珍!”他厉喝一声,伸手便去夺她匕首。
她神智不受控制,力度也大得惊人,李兆廷一下从她手上拿不下匕首,怕她再伤自己,想也不想握上刃身,锐利的刀锋在他掌心拖过,血水啪嗒啪嗒掉落床上,他却全然感觉不到疼痛,终于,他一个用劲把匕首夺过,他用力一掷,扔到老远,随即,点了她穴道。
素珍倒回床上。
李兆廷几步奔出宫殿,推门便吼:“梁松,若无法合欢,会如何?”
“皇上你的手……”司岚风大惊。
“不碍事!”
老太监原本在殿外长廊小憩,闻言惊起,“皇上怎么了?这怎么会无——”
“废话少说!可有其他法子解?”李兆廷声音寒冷彻骨。
梁松情知必是素珍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又叫一声糟糕,心惊胆战地搜索记忆,“这熏香若要解,似需冰窖寒水,混以几种药膳浸泡,可这春寒料峭的……”
“立刻传太医,拿药材并备水。”
他尚未说完,李兆廷已寒着脸打断,司岚风见势头不对,立刻差人办去。
很快,太医院把药送到,宫人也从冰窖将水取来,送进殿内。
梁松率女官进内,却为李兆廷所止,“你们先在殿外听旨。”
“是。”
见他脸色难看,众人未敢多言,梁松更是一颗心都吊嗓子眼上,司岚风早已的躲得远远的,甚至他手上的伤也无人敢提包扎。
李兆廷抱起素珍的时候,她已是满脸潮红,痛苦得连都皱成一团,偏偏穴道被点,不能动弹,但她神识仍是硬撑着半昏半明。
“李兆廷,我看错了你,我又看错了你。”她笑骂着,眼泪水都出了来。
也不是太狠的话,那不断涌上的悲哀却几乎将李兆廷湮没。
他也不辩解,不说话,抱着她踏入桶中。
硕大的木桶,容纳两人也不会觉窄,他并未放任她独自一人,刺骨的冰水很快将他们吞噬。
素珍时热时冷,被冻得大叫,牙齿格格打颤,李兆廷抱紧她,在她耳畔不断安慰:“忍一忍,很快便会过去,我陪着你,我一直陪着你。”
朦胧中,素珍只觉冰火两重,煎得她疼痛欲裂,被一具温热又冰冷的厚实胸膛紧紧锁住,保护着,但又漫身严寒,一道声音从清明到沙哑,不断落在她发顶,耳畔,一只手臂如铜似铁,紧紧把她环着,不让她掉下去。
她有些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脑袋却昏昏沉,无法言语,她只能靠在他身上,痛苦喘气憩息,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体火热俱去,只觉寒凉侵骨,痛苦莫可言状,只听得那道已然沙哑的声音大声唤道:“派几名女官进来。”
一行人推门而进,有人拿着新炉子,有人捧着布巾,朦胧中,李兆廷把她抱到床上,背过身去指挥二人替她更换衣裳,四下人员走动,搬桶煨火,忙碌起来。
身体被锦被裹紧,她仍是冷得打战,但寒意终是慢慢褪去,她头昏脑涨,依稀间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回过身来,正在床前静静她望着。
浑身湿漉,发髻早已散了,一头发丝散于背后,前额占着一缕,狼狈的,沉默的,眼中透着意和悲凉。
记忆中,他总是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何尝如此尴尬狼藉过。
“你这又是何苦呢?”她说。
此一刻,此一句,是早已没有了情意,却也不似此前憎恨。哪怕不过一刹。
他眸光幽黑湿润,喉咙突然迸出一丝干哑笑意,慢慢走近。
她却是一惊,猛地挣起,向后躲去,双眼死死盯着他。
纵是现在境况,她与他力量悬殊,她眼中也没有相求的意味,只有对抗。
李兆廷不觉笑,终于明白,为何不是阿萝她们,不是错过最美丽,不是得不到就最好,是他们那段岁月,她虽总是卑微,虽总是付出的那个,但其实,她从未停止尝试把自己跟他放一个平等位置去爱他。她是一点一点,终于把自己挤进了他的心里。
“你不必怕我。这天下,如果只得一个,那也是你,不该怕我,不许怕我。”
他语气淡然,平生第一次笑得泪流满面。
当然,她却并未分清他脸上的是水还是什么,仍旧警惕地看着他。
他蓦地回身,帐旁挂着一把剑。他的佩剑。
取剑、拔剑、挥剑!
一连串动作快到素珍来不及反应,直到那半截断指从他手上滚落到地上,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她失声叫出来。
“若没有你的同意,我再如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