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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魏贼,就只会故技重施,也不知是哪门子英雄好汉!”连琴气愤地一拳捶到桌上。
小周脸色发白,她还没来得及处理素珍的事,竟又发生了大事!
“我知道姓魏的在想什么!”连捷恨声道:“他既知我们反击在即,一个多月时间,看似给六哥考虑,实则他们可以调兵遣将,实施布防,以防我们攻他一个措手不及,到时降,那是最好不过,不降,杀了欣儿,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扰乱军心。”
“你们眼下有什么想法?想不到怎么跟连玉说,先找我商量?”素珍是众人里最冷静的一个,她看向连捷,目光沉稳。
“……”
连捷苦笑,张口无语。
“这节骨眼上,告诉连玉是死,不告诉也是死。我们若不降,连欣死,若降,是这数十万军士,是江山。”素珍看着二人,继续道。
连捷长叹一声,“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六哥说。”
“那就先别跟他说。”
众人一讶,只听得她缓缓说道:“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若还没有解决之道,我们届时再告诉他。以他之智,这时间足够做出最不后悔的决定。”
这天,连玉和连捷正在商议军情当中,连琴突然出去,不久,拎着一个食篮进来。
“六哥,七哥,先用膳。”
连捷皱眉:“你什么时候成了火头?”
连琴偷偷看了看连玉,见对方还在看军事图,笑道:“我这不是为大伙着想吗,看你们最近都废寝忘餐的。”
连玉突然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连琴一阵心虚,连忙低头布膳。
布置完毕,连玉起来,将摇床上刚醒来的连惜哄睡,又将睡着的连惜弄醒,素珍却还没回来,他遂让二人先吃,抱了连惜出去。
到得小周处,素珍已然不在,说是去了冷血那边。
他知素珍跟冷血关系,对方既要告辞,她心中必定有诸多不舍,这时多与之相聚倒是常情,他不会连这点度量都没有,这冷血离开,正好卸下他一块心病,他可不喜欢一个觊觎他妻子的男人在他们四周。
*
冷血在院中练剑,他心里有事,练到后来,气血上翻,几乎没走火入魔。
剑尖在地上曳出道道火花,他一个纵身,重重跌到地上。
他想起,那些年在小县城的日子。
纵然情深缘浅,先是李兆廷,后来权非同连玉,他没能将青梅熬成竹马,但一点一滴都是骨血。
如今,他不得不掰着手数她最后的时光。
与小周外出寻药,更多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做法。
他是权非同的少年杀手,也是探子,身上有权非同下的毒。
从前有老狐狸三年一解,老狐狸死了,他也快没命了,但他不在乎。权非同那里,他不打算去求。
也许,他不能陪着她生,就陪她死。
就好似过往每次陪伴一样。
眼眶突然便热了,不知为她,还是为自己,身上汗出如浆,热气如火烤笼着他,他难受得低嘶一声,一把扯掉上裳,光着膀子又跃起来。
蓦地里,他喉头一甜,连忙以剑尖抵在地上,支撑着体重。
“这个……还你。”
一道声音轻轻从前方门口方向传来,他一惊抬头,但见一锭金子在空中划过弧线,一身鹅黄衣裳的女子站在门口,一手高举。
金锭子朝他掷来。
他倏然伸手接过,目光却仍怔在女子身上。
“那些年欠你的零嘴钱,是时候结算一下了,够了吗?”她盈盈笑着问。
他如梦初醒,心中酸楚,却也微笑答道:“够了……足够有余。”
“一直没有仔细问你,你和权非同到底什么关系?”
“我是他手下的杀手。”
“你来我家的时候,还不到十岁。”
“我是孤儿,自小就被他买下训练,他手下有这么一批人,通过各种途径,混进朝廷大臣家为他打探消息。老狐狸虽然已经退隐多时,但权非同总觉得他和晋王有些关系,他是先帝股肱之臣,怎会放过不查?”
“是以你当年在集市故意跟着我爹,来博取我爹的同情心。”
“老狐狸可没什么同情心,只是他看你喜欢我,便将我带回去。他是什么人?那双眼睛毒的很,很快便识破了我的身份,但你舍不得我,他便没赶我离开。”
“是啊,我小时候最爱跟你一起,哥哥聪明,不肯在我手上吃亏,李兆廷又不怎么理我,”她像陷入某种回忆之中,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很快又敛了去,“权非同给你下毒是……”
“以便控制,后来我不愿再回去,老狐狸是奇才,给我配了解药,但怕我有异心,一直是三年一解,再后来,傅静书的事发生,时间紧迫,来不及给我配药,让我回去找权非同,正好与你同路。”
“爹爹他早知我会上京?”
两人一直淡淡说着,她身子微震,蓦然顿住。
“大隐,隐于朝,老狐狸早猜到,你定会上京,也许甚至能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来。”他静静说道。
她不再说话,目中却隐隐透出某些光彩。
“你为什么要把银钱还我?”他突然想到什么,隐隐的痛,那是要跟他彻底撇清关系?
“我怕现在不还,就没机会了。你这一走,我们应当不会再见了。”她轻声说道。
“你果然是想我永远离开。”他冷冷说道。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很快,眼中闪过丝了悟。
“原来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