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咬牙,将心里想好的说法如竹筒倒豆子般地倒了出来——
“皇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我些时间,让我爱上你,我们再……你是情愿要一个死鱼般的身体,还是要真正的鱼水之欢……”
素珍说着,觉得自己是女中豪杰,哪知,还没说完便被人一口打断,“得了,朕在宫里尝的都是鱼水之欢,换个滋味试试正好。”
素珍窒息了,一口气憋在咽喉,低头猛咳起来。
“活该。”
讥笑的话语从耳边传来,背后却教一只手抚住、轻拍盒。
素珍抬头死死地看着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屈辱、委屈、愤怒,却又不敢斥骂。她咬牙,胸脯微微起伏着,急得眼都红了,却听得连玉轻声道:“这样吧,我退一步。要我答应你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加上翻案那次,你共欠我两个条件。是你说的,要和我培养感情。所以,条件一是我和你培养感情,你不可以拒绝;条件二是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素珍一听倒愣住了,她已准备今晚谈不拢,便设法在床上将他宰了,拼个鱼死网破,没想到他竟答应了。
她当下不假思索,立刻连连点头,只觉得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其实,素珍素知连玉善以退为进,可此次事关自己,却偏偏忘了。
看她答应得爽快,连玉眼梢悄然抹过一丝笑意。物极必反,那天正好将她逼了,今晚他一退,她就进了。
正如买货议价,商家往往将价格定高,有时稍稍一减,买的人便欣喜地成交了,本来商家要的也就是这个利润而已。当然,这未必每每奏效,但偶尔为之,未尝不可。
这是好现象,不是吗?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再说,他还要揪出她幕后的神秘人、事,至于怎样处置她,那是届时的事了。
除非,她真背叛他,否则,他要定她了。
素珍两眼放光,“那就是说,你不软禁我,我可以回提刑府了?”
“嗯,只是必须等太医诊断说你伤势大好了,你才能走。”
素珍只觉此人的声音从未如此美妙过,心头大石顿时放了下来,又觉得这老九选的地儿真是好山好水。她心想:再过个三五天,伤势也渐渐痊愈了。她以最严肃的语气道:“微臣遵命,谢主隆恩。”
他对她一好,她也不多礼了。
然后,她扯过被子盖在头上,睡觉去了。
闭上眼睛,又觉不妥,仍感觉这床头一片乌云压顶,她掀被而起,果见连玉还坐在床头。她直觉不好,皱眉问道:“你还不回宫安置?明儿还要早朝呢。”
连玉嘴角扬了扬,伸手去摸她的发,“这回去需时甚久,朕累了,就在这里安置。”
素珍一听,心里一紧,冷汗涔涔,“这里,是哪里?”
连玉拍拍床,朝她笑笑。
素珍身子颤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他,怒道:“你不是答应了我吗?君无戏言!”
“朕是说先不与你行那鱼水之欢,并没说不在此处就寝。再说了,同眠不是增进感情的方法之一吗?你我那时就曾在洞中住过一段时间,这才有了今日之情。”
素珍顿时傻眼,她一拍床板,气鼓鼓地瞪着他,又听得连玉笑问:“对了,李怀素,朕想到第二个条件了。”
她没好气地道:“有屁快放。”
“朕若对你提出一事,你若允了,便不能反悔。”
素珍白了他一眼,“不干。”
“你若答应我这条件,我就离开这张床。”连玉将头垂到她的脸旁,呼吸轻轻喷到她脸上。
素珍脸上一热。
若能不同睡一张床,就算他仍在这房中,岂非比睡在一张床上好多了?这共睡一床,要怎么睡啊?她必定不能入眠。
虽知这人满肚子坏水,必定没安好心,她还是颔首道:“好!”
连玉眉眼含笑,“甚好。”
五年能改变一个人多少?但素珍想:这人还真真和五年前不一样了。
五年前他是块冷硬的石头,五年后,他将所有棱角磨去,变得温柔,只是,恰是这种柔,才最可怕。
她抱着被子退到床的最里面,戒备地盯着这人,却见他一拉帷幔,将床中的她拢在里面,又轻轻击了一下掌。
她透过薄纱看去,门随之被轻轻推开。
玄武率两名护卫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块折叠整齐的白色布巾,两名护卫则扛了一只大木桶。木桶上方蒸汽缭绕,边沿上斜斜地搭着一方洁白绢子。
玄武将浴巾放下,低声问道:“可需侍候主子沐浴?”
“不必,你们退下吧。你也不必看守了,从院外调几名护卫进来,在屋外守着便行。”连玉淡淡道。这些护卫都是玄武亲手训练的,皆为武功好手,乃他近身铁卫。
“是。”护卫恭敬地朝连玉一弯腰,玄武便携他们退了出
去。
这时,连玉拉开床幔,走了出去。
他果然信守了承诺。
只是,素珍却觉不妙,他……这是要沐浴?
被算计了!
她一肚子愤怒,却又无法舒展。
那厢,连玉已在床边宽衣解带。
素珍看着他的外袍委地,呼吸一紧,却见他仍微微笑着恬不知耻地看着她,她握紧拳头,气得肺都要炸了,心道:老子惹不起还不能躲?
她朝他示威地一抖被子,将自己的头又盖住。
“出来,侍候我洗浴。”低低的嗓音追魂似的落在被子上。
素珍忍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