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主任的带领下，一行人朝着园区的接待中心走去。
祥瑞实业的工业园区占地面积不算小，但是当戴菀清他们走入园区的时候，发现整个园区都很安静，不似一般的制造企业，园区内都是机器的轰鸣声。园区内的工人也稀稀拉拉，偶尔见到一两个人。
“你们这里……现在不工作吗？怎么这么多机组都停了？据我们了解，祥瑞实业前几年的员工人数大概有近千人啊。”
戴菀清忍不住问她身边的胡主任。
“戴小姐，您有所不知，公司这几年市值跌的太狠了，业务量也在直线下滑，好几家上下游企业也都放弃了与我们的合作，尤其是近两年，公司一直在亏损，虽然工资还照常发，但是绩效什么的早就被砍掉了，很多员工都是觉得看不到希望，所以都纷纷辞职。你想啊，现在基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大家伙儿不都希望能找个效益好的单位嘛，有靠山啊。”
戴菀清听着这话，心里对贺九祥的坏印象又增加了几分。
当年她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跟着冯山遥参加过几次榕城商界的年会盛典，与贺九祥有过几次照面。
贺九祥一向对待冯氏父子都态度冷淡，甚至有点不怀好意，连带着每次看见戴菀清，眼神都有说不出的意味，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那个时候，戴菀清因为跟着冯山遥，这样一个靠兼职养活自己的女大学生和只手遮天的霸道总裁的旷世爱恋，流言蜚语也没少听过，可是最害怕听见别人说她是被包养的，虽然她知道事实差不多也就如此，可还是很介意。
结果，第一次看见贺九祥的时候，这老头子就直言不讳地说：
“现在的女大学生果然够清纯啊，难怪把我们榕城三少迷得神魂颠倒了。”
一句话说得戴菀清差点气哭了出来……
正当戴菀清回忆着曾经不美好的一些记忆的时候，会客厅的门打开了。
贺雁南带着助理和园区负责人王皓走了进来，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戴菀清，今天的她穿着白衬衫搭配深灰色半身一步裙，除了一副珍珠耳钉之外，几乎没有其他首饰，左手手腕的香槟金色腕表倒是衬托得显得整个人都很有格调。
戴菀清就这样恬静地坐着，直到袁洛薇的提醒才发现贺雁南饶有兴致地驻足欣赏着她。
一时间，戴菀清竟有些脸红了。
“戴小姐，实在抱歉，我们园区的工作人员一时疏漏，让你们久等了。礼数不周，多多海涵。”
“小贺总言重了，我们也只是等了一小会儿而已，不必在意。”
几句寒暄之后，戴菀清提出走访一下园区内的硬件设施，查看一下机组运行情况等等，客户经理杨力也在认真收集贷前审批的相关材料。
一套流程走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贺雁南见早已吩咐下去，在榕城的澜宫酒店设宴款待他们。
戴菀清原本想要拒绝，但是一看团队里的小伙伴辛苦了一天，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澜宫是榕城一家老字号的粤菜系茶楼，整座榕城就数澜宫和莲香楼的早茶最地道。但是和莲香楼比起来，澜宫的消费水平要亲民得多。
而对于戴菀清来说，澜宫有太多她和冯山遥的回忆。
冯山遥爱吃早茶，一直都是莲香楼的常客，也经常带着她一起去。可是戴菀清却更加喜欢澜宫的环境，相比于莲香楼的富丽奢华、宾客非富即贵，澜宫的装修古朴雅致，茶楼大厅中间都是卡座，也有别致的雅间，和其他的客人相邻而坐，互不干扰，又可以在茶点餐车推来的时候和周围客人一起上前挑选，争先恐后，别有一番趣味。
有一次，在戴菀清的执意要求下，冯山遥陪着她去了一次澜宫。那天刚好是端午节假期，茶楼里坐满了宾客，戴菀清和冯山遥两人就在大厅的一个卡座里落座，四周都是来吃早茶的老百姓，聊着各家的生活琐事，聊着天南海北的各种见闻，这样的烟火气息是冯山遥很少接触过的，令他倍感温情。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戴菀清和他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早茶，艇仔粥，虾饺皇，叉烧包，金丝煎饺，糯米鸡……两个人一起吃到扶墙出，互相搀扶着坐到车里笑得前仰后合……
“戴小姐？戴菀清？”
贺雁南的声音将戴菀清的思绪拉回。
“啊，抱歉小贺总，我没听见……”
“想什么心事呢？这么专注。”
贺雁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啊，想起了一些过往的回忆而已。”
戴菀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吗？戴小姐之前在榕城生活过很久吗？”
贺雁南试探着问道。他自然是知道戴菀清曾在榕城念了大学，少说也有三四年的时间。
“嗯，是的，我在榕城生活了四年多。”
“那后来为什么离开了？”
贺雁南故作好奇地问道，想要趁机从戴菀清这里套出些有利用价值的信息。
“因为……想换一个生活环境，恰好也想出国留学，所以就先离开了。其实，不瞒您说，这一次回榕城，也在我意料之外。”
“哦，是吗？听你这么说，原本是不打算回来的？”
戴菀清点点头。
“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贺雁南泯了一口红酒，继续说道：
“在戴小姐您身上有很多令我好奇又敬畏的秘密。”
“小贺总说笑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