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孙雪莲霍然转身,扬手又欲他扇他耳光,黎大隐倔强地扬起了头,孙雪莲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叹息一声躺倒在榻上,喃喃地道:“你出去,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黎大隐咬了咬牙,像一条受伤的狼似的,一步步走了出去。
孙夫人两眼无神,痴痴仰望,心中一片迷乱。
她的第一个丈夫,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就的夫妻,两人虽谈不上多么深厚的感情,却也相敬如宾,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谁知天不从人愿,弋儿还小,丈夫就重病过世了,孙家是开药铺的,不知救活了多少人的性命,却救不了自己的丈夫。
紧接着,爹爹给她选择了第二个丈夫,庚薪。
他本来是官宦人家,还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虽说因为父亲犯案被削了功名,可是配她一个商贾之女,而且是再蘸之妇,也配得过了。可是这个庚薪爹爹的官职被剥夺了,自己的功名被剥夺了,似乎他的阳刚之气也被一起剥夺了。
他,不是她的良人……
成亲这么多年来,两人始终没有生下一子半女,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后宅里,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一个男人的感觉,她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就只有守着女儿,这样空虚无聊地度过,直到遇到了他————风度翩翩、谈吐优雅,但是在床第前却知情识趣、温柔体贴的杨文轩。
就像孤苦无依的溺水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她不管不顾地爱上了这个男人。精神上的出轨,ròu_tǐ上的征服,让她的一颗芳心牢牢地系在了这个叫杨旭的男人身上,她本以为苦尽甘来,却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他不止图谋孙家的财产,还无耻地勾引了她年幼无知的女儿,她恨极了,恨不得杀死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于是她授意黎大隐下手除掉他。结果,黎大隐竟然失手了,或许是失手了?不知怎地,她心中竟又盼着真是黎大隐没敢出手,或者没有得手……
她希望杨旭良心发现,不再利用借贷给孙家的钱来胁迫孙家出让股份,不再勾引她那早已许了婆家的宝贝女儿,只要……只要他肯悔过,她愿意原谅他以前的一切作为,可她现在甚至搞不清这个男人倒底还是不是那个冤家。
是他……,应该是他,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弋儿与他有私,如果不是他,他怎么知道与弋儿幽会的地方?
尖尖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他终于还是叫自己失望了,要不要让黎大隐再对他下一次手呢?
杀,还是不杀?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孙雪莲的一颗芳心,很纠结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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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克制着自己本能的yù_wàng,将他的大手从那娇弹弹、圆耸耸,无比诱惑的胸部抽离出来,按住了她在自己身上蠢动的双手,正色道:“妙妙,我有话对你说。”
“怎么?”
妙妙诧异地睁开双眸,迷迷朦朦的神情渐显清明。
“妙妙,这些天我之所以避而不见,是因为……我觉得令尊对我们的关系似乎起了疑心……”
“他?”
妙弋的神色顿显不屑:“他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如果他说给你娘知道……”
妙弋的脸色一变,果然有些担心起来:“不会……,我们行事如此小心,娘怎么会察觉?”
“我这些天没去你家,就是想看看你爹是否真的有所发现,你有没有发觉他最近有什么异样?”
“没有,我还真没注意过他,不过他又能有什么异样,还不是那副样子,在下人面前就耀武扬威,一回到后宅就像见了猫的老鼠,有事没事的就把自己搞得酩酊大醉,除此之外还会干什么。”
夏浔试探着问道:“他不会武功,或者说结交过什么江湖人物?”
妙弋道:“姓庚的读书人出身,拳脚功夫还不及你呢,至于江湖人?他哪能认识什么江湖人,上上下下的谁真把他当成我孙家的主人啊,他就是在我孙家混吃混喝的一个废物罢了。要说武功,我们家就只有黎叔有一身好武功。”
夏浔茫然道:“黎叔?”
妙弋道:“是啊,就是我家那个跛了一足的人,你见过的,哼,你要是薄情负义,我就告诉黎叔,让他阉了你这个坏家伙,黎叔很疼我,他的武功很厉害的……
夏浔心中怦然一动:“黎叔很厉害么,他擅长什么武功?”
“我哪儿知道啊,练武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个武师,在你诸生老爷面前还不是得点头哈腰的,敢冒犯你不成,我见过他练武,不过懒得看啊。”
“不,你不明白,你没听说这几天我府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妙弋奇道:“事情?有什么事情?哦,我想起来了,听说你家遭了贼,被发现后急于逃命,还杀了你府上一个下人?”
夏浔一怔,心道:“怎么传成这样了?莫非官府为了避免影响,故意放出的风声?”
一时无瑕多想,夏浔便道:“并非如此,那贼不是入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