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雨珠越来越多,很快便演湊了出了一曲交响曲,雨越发的大了。
任由雨水打湿了头发,透过门栏,稚嫩的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门外的三人。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不是让你回家了吗?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怕着凉?”年老的女老师啪嗒啪嗒踩着水滩跃了过来,将雨伞打在了少年头上。
“老师送你回家吧。”
少年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校门外的少女越行越远。
他第一次见,冷漠寡言的少女像今天有过这么多丰富的表情,就像精致的玩偶,艺术品一下子活了过来,在那个同样年轻的少年面前。
看服装不是他们校的,难道是外校的,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来得?
本身就不喜欢说话的少年更加阴沉了下来,这样一副样子,实在让同龄的妹子喜欢不来。
正因为如此,少年在校里几乎是人见人怕,根本没有人敢和他交流,当然,也更不会有朋友了。
然而那个新来的少女却不怕他,就像是黑暗中,上天派给他的天使!
因此……他一定要…………
而另一边,有马将气鼓鼓嘟着嘴的“小鼹鼠”木实推到了两人前面,雨伞前倾,狭小的空间下挤着三个人。
摸了摸木实柔软的头发,在木实一次次重复的问话中,他终于搞懂了小家伙的意思,“木实当然也是妹妹喽。”
“真的吗?”
“真的。”
“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
“有马不是骗人的吧?”
“不是。”
“有马真的没有骗我吗?”
“没有。”
“哦哦。”随即木实安静了下来,安静下来的小姑娘精致的就像人偶一样,特别是在思考的时候。
小孩子,还真是复杂的生物啊,他们的思绪往往与成人不在一个平台上,会想很多东西。
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孩童才会比大人更有想象力吧。
成长的过程,就是在不断的失去,不断的弥补,不断的获取,再失去,再重建,如此反复。
有人说:成长不过是世界观崩塌重塑的过程。
很有道理。
获得什么东西的过程,同时,不知不觉中也有什么东西失去了。
有马不动声色的扶住了胡桃的腰身将其往前推了推,而他则是落后一点。
冰冷的雨水打在雨伞上,噼里啪啦,满溢的雨水顺着弯曲的伞面一点点滴了下来。
冰凉冰凉,打在有马的衬衫上,很快,这些调皮的精灵便湿染了有马一大片后背。
白衬衫在雨水的渗透下湿得更加单薄了。
人很自私也很无私。
有马是个自私的人,不过,在弱小的孩童面前,比起自己,她们会更加需要一件保温的衣衫。
什么人什么时候相比下来更需要什么,更有资格获得什么,在有马心里正有一套判定方法。
如果,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一个寒冷的时代,敌人的炮火不断的肆虐着我方的城墙,他是名士兵,穿戴着厚重的大衣,他会大衣脱下,给那些单薄的孩童或者老人。
敌人兵临城下,士兵没有道理跟着人们撤离而不是去奔赴前线,奔赴前线的士兵只要手中的武器就够了,保暖的大衣还是留给需要用它的人吧。
因为,士兵的职责不就是保家卫国吗?那么还有什么后退的理由呢。
就像现在,有马将外套盖在年轻的少女身上,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是搜查官,人类的保卫者。
你说七濑算不上人类?身上流淌着一半人类血液的她们,在有马看来就是人类。
不知为何,在见到那只独特的赫眼的时候,有马就随之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情绪。
似懊悔,似悲伤,似怜悯,似……不希望重蹈覆辙,似同类的共鸣,似怜惜,似保护后辈衍生出的爱。
“胡桃,可以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这么晚?”
“有马……”情急之下,胡桃又想喊出那个称呼,最终化为小小的一声“有马……哥哥。”
“恩。”怀中的少女称呼自己为哥哥,一种包含职责的称呼,如此,有马的表情不禁柔和了下来。
“有马……哥哥,今天是因为轮到我值班打扫了,中间发生了一些事,不得不多停留了一会儿……”说完,少女便不再吭声,低着头,满脸通红,忐忑不安的等着有马的审判。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说谎的原因,总之少女的脸庞红透了,就像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哦,是这样啊。”
没有想象中的质问,也没有被揭穿,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的揭过了。
他信了?胡桃有些不可思议的偷瞄了有马几眼居然这么简单就信了?
胡桃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有马,只是,他没有揭穿罢了。
那么显然蹩脚的谎言,他还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
不过,胡桃明显不想告诉他的意思,即使是谎言,只要她能够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有马也不准备再追究下去了。
“有马!”一双纤细的小手轻轻拂在了他背后,冰冷冰冷的。
“怎么了?”
感觉不到吗?不可能感觉不到。
“不冷吗?”少女刻意往有马身边靠了又靠。
有马摇了摇头,没有出声,他可不想再让前面的那个小麻烦也跟着吵闹起来。
“很快就到家了,距离不是很远。”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