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青石板上跪坐着一群人,有老有少,都被绑了去了,其中老年人居多。
最中央的是一名高龄老者,雪白的头发,犹如沟壑般铺满了脸庞的皱纹,干燥无比的皮肤,大大小小的老年色斑覆盖在其上。
刚刚下过雨的天气,使得空气中的水份有些多,如此一来,空旷的四合院大厅就显得潮湿极了,在这样子的环境下,大部分犯有风湿骨病的老人都不会很好受。
现在,老者被人强行按着肩膀跪在了地上,神色上痛苦不堪,毕竟年纪摆在了那里,早已经受不起太大的折腾了。
无数的黑衣人站立在院子里,屋檐上,将此处围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人都齐了?”
“全在这里了。”
“苏定平,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我们还能找过来吧?实相点的话,赶快把当年你偷的那样东西交出来,这样一来,说不定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老者摇了摇头,又叹息了一口气,“老朽如果告诉你,当年什么都没有拿,你会信吗?”
“放屁!”一脚下去,老者被喘倒在地,挣扎着蠕动了几下,便喘不过气似的大声咳嗽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的,那位可是等了几十年了,你觉得他还等得了多久?”见老者一直咳嗽不已,黑衣领头人不得不示意了一番身边人,上前去看看。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你身后的那些人怎么办?他们之中不光有你的同伴,还有你的亲人吧?”黑衣人的话语说得轻婉,却带着毒刺一般的锋利。
“咳咳,咳咳,就算老朽告诉了你又怎样,人类还有可能放过怪物吗?”
很显然,即使老者再怎么衰老,他也没有老到那种老年痴呆的地步,光凭花言巧语怕是很难从他的口中撬出来什么。
“你们知道那位大人是什么样的存在吗?你们以为从老朽这得到了什么后,还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吗?”
“闭嘴,臭老头,死到临头了,还在妖言惑众!”黑衣领头人不傻,他明白不能再让老者说下去了,粗暴的一巴掌挥过去,将老者再一次打倒在地。
他们不是什么正规的组织,而是流窜在各国之间的雇佣兵,偶尔会接一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儿。
如果要跟那位作对的话,无疑是以卵击石。
嘴角渗出了血液,尤以可见,刚才黑衣领头人的那一巴掌有多用力。老者咬着下唇,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坐了起上,靠在了一旁的石浦上。
石浦里种着一颗参天大树,从那粗壮的腰身,遮天蔽地的树枝绿叶,可见它的年份应该不低。
“小子,你过来,你不是想要拿到那件东西吗?过来,我告诉你我将它藏哪儿了……”
原本梳理得雪白整齐的头发一根根散落了下来,混合着泥水粘在了老者脸上,落魄脏乱的发型使得老者显得沧桑了起来。
“我将它告诉你,你放了他们吧……”
黑衣领头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老者。决策权在他们手上,是否兑现承诺,完全在他的一念之间,现在答应与不答应,实际上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老者手上的那件东西,一定耍尽快的拿到。
黑道与白道,就像小偷一样,不管是多么风光的大盗,诸如盗圣盗神一类,在见到了捕快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害怕,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
黑衣人是老鼠,那么那位就是猫了……
不管在外界多么风光,一但涉及到了那位,黑衣人们的优势便全都不复存在了。
“你靠过来点,把耳朵贴过来。”
尽管不是很信任老者,闻言,黑衣领头人还是将身子贴了过去。
老者也尽量伸长了脖子,在黑衣领头人耳边私语了一番。
随着老者的话语越来越快,领头人的神色先是惊讶,然后是惊慌,到最后则完全成了惊恐。
一副带着不敢相信,不可思议,不能理解的惊恐神色。
领头人先是愣住了几秒,如同死机了一般,过了许久,脸上的神色这才逐渐恢复了正常,随后如同变戏法一般,一股控制不住的愠怒之色浮现在了其脸上,破口大骂道,“你个老匹夫,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让你开口,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疯言疯语,胡说八道,看来,还是让你吃得苦头太少了,打,来人,先打他一顿,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有马沿着先前两人的踪迹追寻了过去,去只见不远处的深宅大院已经被一群人包围住了。
敏锐的,第一时间,有马就感到了不对劲,趁着黑衣人没有发现,有马赶忙闪过身子,出了巷子,贴在了小巷口的墙壁边。
冰冰凉凉,墙壁上滋生了一排排绿苔藓,挪了挪脚,在墙角边,有马踩到了什么,戈吱一声,好像是塑料一类的东西,低头,入目的是一整套雨衣,有马又瞟了两眼,突然一阵灵光闪过,这不就是之前看过的雨衣神秘人,身上的那一套么。
奇怪的中国风建筑,突然出现的中国人,还有神秘的雨衣人,这三者之间一定有所关联。
哗啦啦,墙角处滴下了一窜雨水,是开始排水了吗?就在有马躲避之时,雨水打在雨衣上流淌而下,渐渐的混合的雨水中带有了一丝丝黏稠的红色。
有马眯了眯眼,敏锐的嗅觉已经告诉了他答案,这是血。
神秘雨衣人受伤了?
青色的石板,昏暗的天空,空气中的血腥味因为雨水而被洗刷了不少。一具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