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口口声声说着要去抓狐狸的宫无邪连续好几天都没动静。
由于他那双代表着入魔的血眸,福伯每天胆战心惊的跟在宫无邪身边,不管宫无邪去哪,福伯都紧紧跟随。
他实在是被那天的场景吓坏了,幸亏沁园里人不多,要是宫无邪在大街上发疯,整个紫禁城的百姓都得遭殃。
皇帝本来就对宫无邪不满,要是宫无邪再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他不确定皇帝会不会借此将宫无邪给杀了。
而且这几日因为宫无邪突变的眸色,很多大臣害怕的进谏,希望皇帝能将宫无邪革职。
福伯生怕那些不开窍的老顽固惹恼了阴晴不定的宫无邪,血溅金銮殿。
不过福伯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宫无邪很好,甚至好的有点儿……不太正常。
他每天都会按时上朝,下朝后会按时回府,回府后就会钻进暖阁,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天,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有一天,一个叫茗儿的女婢端着香茶进入了暖阁。
福伯想,既然那个女人如此绝情的离开了,那王爷何苦再折磨自己呢?
于是他没有阻止茗儿,任由她推开了暖阁的门。
茗儿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狠狠的摔在了院子里。
茗儿惊恐的望向福伯所在的方向,口中喷出一股血箭,身下红色的液体蔓延开来,染红了干燥的土壤。
她蠕动着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不甘的闭上了眼。
看了一眼已经断气的茗儿,福伯的心情复杂难辨。
这还是那个对敌人残酷,对自己人温和的王爷吗?
不!这是他!
这本来就是他真实的性情,只是为了王妃隐藏起来了而已。
一旦那个改变了他的女人离开,长时间压抑的嗜血本性就会彻底爆发!
不仅伤人,更伤身。
第二天
今日福伯破天荒的没随着宫无邪去上朝,他只是着重警示了暗二,希望他注意着点。
等宫无邪一走,他就悄悄进了暖阁。
在暖阁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宫无邪动辄就呆一天的原因。
福伯叹了口气,走到了里间。在看到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时,发现了一丝异样。
他走进一看,心情复杂的都不知该怎么表达。
原来,宫无邪每天呆在暖阁,就是因为云子衿曾用过的枕头和被子。
因为宫无邪拒绝其他人靠近暖阁,屋内没人打扫,已经落了灰尘,唯独床榻干净如初。
搞清楚原因,福伯脚步沉重的走出了暖阁。
经过走廊的时候,被罚的绝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来了。”福伯无力道。
“王爷可在?”绝刹的声音有些虚弱,福伯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王爷去上朝了,还没回来,你的身体没事吧?”
绝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你找王爷有什么事吗?”
绝刹从怀里取出信,递给福伯。
福伯接过,好奇的翻着看了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属下从一个毙命的丫鬟手里取的,信封上正是王妃的字迹,想必是王妃给王爷留下的吧。”
从死人手里拿的,怪不得信封上大部分都是干涸的暗红色痕迹。
“劳烦福伯将信交给王爷。”绝刹郑重的鞠了一躬。
福伯忙扶起绝刹,有些责怪的呵斥,
“你这是作甚?既然信是你找到的,为何不亲自交给王爷?”
绝刹直起身,羞愧的说道,
“王妃失踪,是属下失职,为将功赎罪,属下愿穷尽一生找寻王妃。”
“福伯,就此别过。”
绝刹抱了抱拳,一跃而起在柱子上轻点,便落在了屋顶,福伯还想说什么,但绝刹早已没了踪影。
福伯叹息一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年轻人,真是胡闹!”
府里的事还没处理好,外面又兴起了风言风语。
趁着空闲时间溜出府去逛街的厨房陈大娘急吼吼的回了府,望见抬头仰视屋顶的福伯,陈大娘跟见了亲爹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福伯的手,噼里啪啦一顿说,“福管家,大事不好了!俺听外面卖菜的张大娘说,咱主子在金銮殿上杀了柳太傅,皇上气的要把咱主子打进天牢呢!”
“什么?”福伯就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根本没听清陈大娘在说些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大娘被福伯突犯的老年痴呆症逼的死命的掐了一下福伯的胳膊,她没好气的骂道,“死鬼!你耳朵里是被驴粪蛋蛋给塞住了吗?”
福伯一把拍落陈大娘的爪子,虎目怒瞪,“你个败家娘们!再不说小心老朽把你赶出府去!”
陈大娘气不过还想动手,却见福伯冷冷的瞪着她,讪讪的放下了手,仔细的把她听到的消息给福伯说了个遍。
王爷怎么会杀柳太傅那个老迂腐呢?福伯眼角的皱纹加深。
他急匆匆的跑到一间柴房里,在墙上摸索了一会,打开了暗道。
暗道没有想象中的黑,两侧墙壁上每隔两丈就有两盏灯。
走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福伯到了一处宛若地下城市的地方。
他跳到高台上,推动钟杵撞响了巨大的青铜钟,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城镇。
“怎么了怎么了?是谁在敲钟?”
风风火火的蓝刹啃着鸡腿跑了出来,拧着眉正准备破口大骂,等看清撞钟的人之后,一下子焉了。
“福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