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远虚盈手,伤离适断肠。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寒秋中的桃花镇阴雨绵绵,濛濛细雨带着丝寒凉。但是这种天气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桃花镇百姓向往全新开始的心情。
在众人夜以继日的努力下,受灾后的桃花镇焕然一新,恢复了以往的整洁雅致。有的地方甚至比以前建设的还好。
外热闹。为庆祝灾难与伤别离的远去,迎接崭新美好的未来,桃花镇镇长联合其他几个受灾镇的镇长与陈殷商量——举行一个揭匾仪式!
被阴郁与死气笼罩的中元县急需欢快的气氛调动沉浸在悲伤中的百姓的情绪。
陈殷请示宫无邪后,宫无邪不仅答应了他,还和他一起策划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天早晨,听水镇镇长敲响集会时才会敲的铜锣。
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小镇的宁静,惊得早起觅食的鸟儿失去了方向。
镇长站在会场中央的高台上,手中的棒槌毫不留情的落下。
‘铛…铛…铛…’
这声音不仅大,而且穿透力极强。别说人了,就连百姓家中的宠物牲畜都像大合唱似的此起彼伏的嚎叫着。
正在吃早饭的百姓快速赶到集会场地,一双双疑惑的眼睛望着站在高台上还在敲锣的镇长。
“这位大叔的耳朵都不会疼的么?”
在人群最后,被宫无邪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肤若凝脂的俏脸的云子衿扯着宫无邪身上和她同款的披风,低声和宫无邪咬耳朵。
学着云子衿的样子,宫无邪也低下高贵的头颅,薄唇贴着云子衿的耳朵小声回答:“因为镇长在耳朵里塞棉花了呀…”
云子衿:……
她侧过头怪异的瞅了宫无邪一眼,放开手中抓着的披风,自以为不露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智障是会传染的,她这颗iq高达二百五的天才脑袋可不能被传染了。
心知云子衿尿性的宫无邪淡定一伸手,将云子衿扯了回来,直直的扑进了他怀里。
散发着少女甜香的柔软身躯如女娲补天一般,完整的补上了他胸口空荡荡的缺口。
这种感觉,让宫无邪无比迷恋…又满足。
他用披风将云子衿裹进怀里,下巴亲昵的蹭了蹭云子衿柔软的发顶。
“娘子乖~听听镇长说什么。”
云子衿在宫无邪炙热的怀抱里翻了一个白眼,恨不得张口在宫无邪胸前咬一口!
锣声响彻云霄,迎接第一缕阳光给大地带来的温暖。
镇长面无表情的俯视整个会场黑压压的脑袋,他清了清嗓子,旁边一个男人开始扯着嗓子吼:“安静!安静!!”
人声鼎沸、如菜市场般吵闹的会场立马安静下来。
镇长眼中闪过满意之色,他背着手大声说:“今日是桃花镇举行揭匾仪式的日子,也是我们听水镇翻去惨痛篇章的重要日子!”
“因此,桃花镇镇长特地邀请整个听水镇的百姓去参加揭匾仪式。我之所以将大家召集到这里,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镇长一顿,接着问:“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
话落,安静下来的人群像开水一样沸腾起来。
“开什么玩笑!桃花镇与咱们镇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他们受灾比我们镇严重,在这个特殊时期请咱们去参加劳什子‘揭匾仪式’,怕是因为人手不够,想让咱们帮助他们吧。”
此话一出,沸腾的热水中像是被投进了炸弹。
“哼!就知道桃花镇的人怎会有如此好心!”
“五年前听水镇地动,房屋都塌了。听水镇和桃花镇离的近,但他们地动不严重。那时候朝廷还未派人来,咱们屋子都塌了,没处住,也没东西吃。我的老母亲身体不好,好几日没吃一顿像样的吃食。我心疼老母亲,就拿着银两去桃花镇买粮食。哪知,他们竟然问我是不是听水镇的!我说是,桃花镇的人就像看到仇人似的将我赶了回来!”站在最前面的男子讲述他所遭遇到不公平待遇的事情,脸上虽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字里行间却都透出对桃花镇人的厌恶。
“散了散了,这日头都升的老高了,还要去街上摆摊呢。”
身材瘦高的男子说完,拖拉着布鞋就往回走。
镇长眉头一蹙,抄起铜锣狠狠一敲。往出走的人停下脚步,沉默着走了回来。
前一刻还吵闹的人群这时候静的人发慌。镇长看了看几个在听水镇百姓中说得上话的老人,结果他们都眸光闪烁,躲开了镇长的视线。
百姓如此抵触去桃花镇,作为镇长的他也不好逼迫。
可今日的重头戏可不是揭匾,而是……
镇长隐晦的望向人群中格外显眼,似芝兰玉树般的宫无邪,无奈长叹。
“既然如此,大家都散了吧。”
镇长挥了挥手,在转身准备下台的那一瞬,百姓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不知怎的,竟感觉到了一种沧桑感。
望着远去的镇长,几位老人也不好受。
他们并不是故意和镇长唱反调,在大人物面前给镇长落面子。
而是他们真的不想和桃花镇的人有交集!
不管他们桃花镇的人是落魄还是飞黄腾达,都和他们没关系。
听水镇的百姓与桃花镇人积怨已久,而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区区一次水灾就想让他们与桃花镇人化干戈为玉帛……
呵呵,做梦!
往回走的时候,云子衿扬起小脸问宫无邪:“两镇关系不好,那我们还去参加仪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