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段姑娘还是滴水未进。这样下去怕是不妥啊”
孙悟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起身走进山洞。
“喂,段露白!你想饿死自己吗?”看着已经三日不进食,躺在床上和木头一般无二的段露白,孙悟空终于有了一些怒气:自从那天她被孙悟空带回花果山,她便一句话不说,小猴子们在她面前跳舞都不能逗得她一秒开心。
“孙悟空。”段露白苍白的唇轻启,孙悟空几乎是受宠若惊:“...干嘛?”
“你不是会法术吗?……你把我变成一颗不会思考的树吧……石头也行。或者,或者把我一颗心拿去......”
“段露白,不许说胡话。”
“你不懂,这哪里是胡话……我清醒得很。”段露白眨了下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扭头看向孙悟空:“孙悟空,怎么办,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
虽然他是个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人间□□冷暖他都尚未经历,但是这一刻他分明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悲痛。
许久,孙悟空抱起段露白:“我带你去个地方”。段露白任由他抱着,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闭上了眼。
耳边有风在不断的吹。
不知过了多久,孙悟空放下了段露白,她睁开眼看到了高耸入云的悬崖。
“你想死,没人可以逼你活着。我给你选择的权利。”孙悟空抱起段露白,又飞入云层中。
当孙悟空慢慢松开她时,她搂着孙悟空的手犹豫不决,指尖慢慢开始泛白......几天前发生的事又似魔咒般涌上脑海,她终于开始慢慢松开自己的手,等待着结束自己的一切……
但就在这时,段露白却听到孙悟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露白,花果山所有的猴子都希望你好好的......他们,都不想看到你做傻事。”
只一瞬间,段露白便听到了自己坚硬外壳溃破的声音。她的泪再也忍不住,伏在孙悟空胸前痛哭起来,抱着孙悟空的手也越来越紧……
后来,她终于向孙悟空道出了事情经过。
那天,段露白如往常一样去茶楼听书。她听了半晌,自觉那天老头说的故事不吸引人,于是便想要回家去。
段府离闹市有三条街的脚程,当她走至段府外时发现门口熙熙攘攘涌了一群人。她好奇地凑过去看,没想竟看到到浑身是血的二哥面部朝下倒在地上!
自从那一刻开始,她的脑袋就已经一片空白了,不记得她是如何将二哥渐渐冰凉的身子背进屋里的,也不记得当她意识到自己所有的亲人、段府上下十九口人全部被杀害的时自己有没有哭出来......
或许是已经将眼泪哭干了吧。
她不敢再回去,怕再也见不到家人,怕看到冷清的段府。于是整整几日她都蹲坐在段府门外,任人幸灾乐祸,任人议论,直到那天孙悟空拨开人群向她走来。一双熟悉的布鞋出现在视野里,当她抬起头来看见孙悟空微皱的眉头和温柔的眼睛时,她发自内心地想对他笑一下,却发现自己嘴角已经僵硬到只能出一句话来......
“是什么人干的。”孙悟空声音低冷。
已经哭够了的段露白哑着声音说不知道。孙悟空听了她的回答后仍然像一座雕像一般静静坐着,他低着头,段露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段露白终于能睡过去了。孙悟空看着睡梦中仍然眉头紧锁的段露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片刻就离开了花果山。
……
孙悟空第一次来到这里,他所踏过的每一步都生出暗红色的花来;四周形形色色的孤魂野鬼与他擦肩而过,无不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就在孙悟空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时,一只小鬼突然跑来朝他喊:“哪里来的猴子,敢擅闯阴曹地府!”
孙悟空瞧着那小鬼,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杵说道:“去把阎王给我叫出来!”
那小鬼见来者不善,心想莫不是这猴子有什么后台?于是态度稍稍缓和了:“阎王爷可不是谁都能见的,你是谁,报上名来!”
“齐天大圣,孙悟空。”
“什么孙悟空,没听过!你回罢!”这小鬼说着便摆摆手要赶孙悟空走。孙悟空一见区区一个小鬼竟竟要赶自己走,于是不爽起来:“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将你们阎王爷叫出来我便饶了你们。”
小鬼一听他气势汹汹,脚底抹油便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小鬼跑出来跟孙悟空传话,说阎王不见他,说完又要赶他走。孙悟空这才彻底怒了,一个翻身到了忘川河边,将那奈河桥一劈两半,准备过河的孤魂野鬼只能站在忘川河边面面相觑。
小鬼见状大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速速跑去阎王殿内。
阎王早在去天宫议会时便听闻过孙悟空的“壮举”:不仅捞了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还在自己山头自称“齐天大圣”。阎王自觉这只猴子还是少惹为好,却不料他自己闯来地府,于是决定不见他,又怎想他竟断了奈何桥!
阎王捏了一把汗,迅速派人去修补奈何桥,然后匆匆赶去忘川河边。
当阎王赶去忘川河附近时,看见孙悟空正用金箍棒搅得那忘川水波涛泛滥。
“大圣手下留情啊!”阎王赶忙上去阻止。
“你这老东西终于舍得出来了?”孙悟空停下来,一个跟斗跃去阎王跟前。阎王欲哭无泪地问:“不知本官是哪里得罪了大圣,竟让大圣如此大动干戈?”。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孙悟空说:“你六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