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仙子。”
彦佑收下忘忧草后奇相补充道:“不过有一点,她服下忘忧草之后会忘掉全部的前尘往事,你们之间的感情需要重新培养了。”
彦佑紧紧抓住穗禾的手:“只要她的疯魔症能好,记忆清零又如何。”
奇相承认,要不是他俩的种族差异太大,她都要被感动哭了。
蛇与孔雀,真是不敢想象。
奇相在天界溜达了好一会儿,等腹中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才回璇玑宫。
她百般无聊的打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其实她并不会下棋,只不过是用棋子在棋盘上摆出各种花鸟鱼虫的图案罢了。她哀怨的叹气,却幽幽的听见润玉也在叹气。
奇相转头看向正在批阅奏折的润玉,疑惑道:“你又不似我这般无聊,叹什么气?”
润玉搁下手中的朱砂笔,两股眉毛拧成麻花:“这是冥界呈上来的奏折,言辞如此荒谬,叫我如何不叹气。”
奇相绕到润玉身后把奏折看了一遍,上面写的内容果真令人哭笑不得。——黑白无常不愿再继续勾魂索命,请求冥王为其重新安排差事。
“这对鬼差还挺上进。”奇相忍不住夸赞。
“上进?”润玉气不打一处来:“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黑白无常活了上万年,竟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奇相脑袋一歪:“要我说,这件事恰恰反映了冥王无能。”
“为何无能?”
“连一个小小的鬼差都管不好,不是无能是什么?若我是冥王,直接将黑白无常带去黄泉,灌他们几碗孟婆汤,保准让他们忘掉不想勾魂索命的事儿。”
润玉的眼里泛起一丝灵光:“没想到你除了灵力高超,智商也在线。”他提起朱砂笔将奇相说的话批阅在奏折上,行云流水般俊秀的字迹令奇相微微惊叹。
奇相伏在书案上无聊的几乎要发疯,倒是盯着润玉手腕上海蓝色的手串发了好一会儿愣:“你这手串上的珠子晶莹剔透,好生脱俗。”
润玉垂眸,呆呆的盯着手串看了片刻:“这珠子是人鱼的眼泪化作的。”
奇相的眼睛里涌出一抹欣喜之色:“难道你的母亲是人鱼?”
润玉的脸色忽然阴沉:“有些事情不是仙子应该问的。”
奇相耸肩,罢了,看他这副模样八成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她趴在桌案上闭目小憩,没多会儿就睡着了,额上的碎发遮住了半边脸颊,润玉的余光不经意的一瞥,竟被惊艳到了。哪怕是昔日的先花神,与她相比也不过如此吧。
醒来之时,奇相躺在榻上,身上还盖着月光织成的薄毯。润玉端坐在殿内一角看书,奇相的肚子“咕咕”叫出声。她跳下床榻,径直走向润玉夺过他手中的书:“你又非礼我!”
润玉愕然:“此话怎讲?”
“我明明在桌案上趴着的,怎么会到你的床上,你是不是趁我睡着又占我便宜了?”她说的言之凿凿,好似亲眼所见一样。
润玉哑口无言,沉默半晌才淡淡抛出两个字:“没有。”
“我不信!”奇相气呼呼的准备离开璇玑宫,结果一转身就与送茶进来的邝露撞个满怀,滚烫的茶水一滴不剩的泼洒在奇相的肌肤上,烫的她嗷呜直叫。
润玉慌忙扯过她的手臂小心查看,细腻如玉的手臂上烫红了一大片,言语中不免有些责怪邝露之意:“你进来做什么?”
“我……我是来给殿下送茶的。”邝露也没想道会烫伤奇相,一时间不知所措。
“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上元仙子无关。”她抽回手臂,向邝露使了个眼色:“我饿了,你带我去膳房找些吃的。”
邝露看出来奇相在帮她解围,会心一笑:“奇相仙子跟我来。”
一路上,邝露都在小心翼翼的道歉,奇相都要听腻了,“我说了不是你的原因,你无须自责。”
这会儿已经有仙人去挂星布月了,润玉站在殿前,怅然万千。
半个时辰后奇相还未回来,润玉好生纳闷,怎么吃个饭要这么久?他刚要去膳房寻人就见太上老君急匆匆地赶来:“陛下,膳房被弱水淹了,上元仙子和数十名仙厨都被困在膳房里,还请陛下速去搭救。”
润玉大惊:“何时被淹的?”
“已经有一刻钟了。”
润玉不敢耽搁,顷刻间不见了影子。
赶到膳房的时候,奇相正在救人,但是由于水势太大,她一人根本救不过来。润玉冲那些守在远处观望的天兵吼道:“还不快去救人!”
“陛下,六界之中除了您无人能进弱水中救人啊。”追上来的太上老君颤巍巍的握着拂尘:“弱水中鸿毛不浮,飞鸟不过,何况这场弱水气势凶猛,莫说是普通天兵,就算是火神殿下的真身凤凰也飞不过弱水去。”
听闻此言,润玉来不及多想,瞬间化作一条龙沉入弱水,不过须臾便救出邝露和几名仙厨。奇相看到人都被救出来不禁松了口气,幸好没有淹死人,否则被九天玄女知道了定会严惩她的。
她急忙作法收回弱水,邝露已经奄奄一息。润玉抱着邝露,吩咐道:“其它受伤的仙厨也一并送到药仙府上,请药仙医治。”临走时,润玉的眼神从奇相身上掠过:“你也一起去。”奇相叹气,这回倒好,不仅没吃到烧鸭,还险些把天宫淹了。
行医万年,药仙还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他挨个诊断了一圈后无奈摇头:“陛下,这些人是被弱水所淹,小仙无力医治。”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