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一张平凡的长脸,细长的眼睛毫无老年人的混浊,反而乍现精光。在一派衣衫褴褛,他穿着暗色长衫倒是有几分儒雅的感觉。
蔓蔓下意识感觉此人不简单,似乎与这瘟疫灾害的场景不太适合。可他言谈举止之间却也没有什么不妥,这样的人要不是有来历,要不是功力太深。
“村长您好,我是长安候府的嫡长女。顾蔓蔓”
“京城传言的神医是你?”
他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顾神医的传闻已经有了很多年。可眼前的少女看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俗话说“嘴wú máo,办事不劳”不是他以貌取人,实在是眼前的人长得脱俗出尘,天真可爱。
“正是小女子,我突闻瘟疫。这匆匆赶来只要各位乡亲相信我,我一定尽全力帮助大家。”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说你是顾蔓蔓,你是吗?”那村长皱眉,手不停的摩挲着手里的拐杖。
下面的1村民也频频摇头,要知道,朝廷派来的太医也不少。时间过去了半个月了,还是一筹莫展。而这期间,人还是不停的死去。
那些太医也是年过半百,经历丰富的人。眼前的人实在是年轻,他们不相信也是正常。
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叫嚣着蔓蔓和顾横是一伙的,把她也赶出去。
“蔓蔓,眼前的形势不好,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让朝廷来解决。你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在这,实在不合适。”韩浅浅忌惮的看着下面的人,生怕这些人一个冲动引发了bào lu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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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若是现在退缩。且不说大家对我们顾家更要指责,再来,二哥已经牵扯到此事之。我不得不去。更何况,我身为医者,悬壶济世是医德的终极目标。我若现在离开,怎么对得起祖师爷的教导,怎么对得起二哥的爱护之情。”
蔓蔓认真的态度和一本正经的表情,这样深明大义的一面。让她深为感触,原本以为她只是因为有父母,下有兄长的爱护才有那么潇洒恣意的性子。
外面看起来,顾蔓蔓是与众不同,是胆大妄为,是活得没心没肺。可她以九岁的年龄代兄休妻,替哥哥抱打不平重开科举,现在为了顾横也毫不在乎生死,趟了这浑水。
看似狷狂,实则她为了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真心实意,掏心掏肺。是云飘飘,她也不惜以名节为赌注,替她保住世子之位。
这样的顾蔓蔓,值得大家对她好。
韩浅浅握紧了手里的大刀,昔年有伯牙为子期而奏高山流水。她有幸认识了这样的朋友,也定要珍惜。倘若今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一定要护着她安全。
“哼,官字两个口。你们这些权贵之人,自然是官官相护。且不说朝廷不仅不管我们,还把我们拒之门外。排两个庸医过来算了,连米粮里面都掺沙子。”
“是啊,刚才来的那个大人。信誓旦旦,说什么绝对不让我们饿肚子,结果呢?监守自盗,说一套做一套,虚伪!”村民乙说道,气怒的砸了手里的粮车。
那些敞口的袋子一时间滚落,里面的沙子混着大米落了一地。那些鸡扑腾着翅膀满地的找东西。而极为饥饿的人蹲着和鸡争食,另一些人却加入了打砸的队伍。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老弱妇孺还有孩子的哭声遍地,而年轻壮力们却和士兵打斗了起来。
这样混乱而恐怖的场面,别说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顾蔓蔓,是旧战沙场的韩浅浅也有些招架不住。对面的人又不是凶残的敌军,而是一堆可怜的农民。她实在下不了手。
一张椅子从人群砸了过来,韩浅浅抽出大刀,用力一劈,顿时那椅子四分五裂。蔓蔓看着那一根断裂的木棍朝着韩浅浅的脸飞去,瞳孔一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伸手扑着她一把朝着后面拽去,“小心”
“蔓蔓!”
韩浅浅转身,看着木棍一下子打在了蔓蔓的肩膀。
她小脸一皱,咬着唇。脸色雪白一片,闷哼了一声;一手捂着肩膀,柔弱的身子像是风雨伶仃的花朵,让人心生怜惜。
“三嫂,你帮我抓住那个穿黑色衣服的。我要拿他开刀。”
“好”
只见女子身子如燕,越过涌动的人群。抓住那穿黑衣服的年轻男子,像提着一只小鸡仔一般提到了台。
“你是谁?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那男人长得贼眉鼠眼,人也精瘦。此刻怒瞪着眼睛,被韩浅浅一脚揣在了腿窝,双膝陡然跪在地。
一声清脆的声响,骨折了似乎。
疼得他哭爹喊娘的,对眼前这个女人感到有些可怕。下一刻,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又想起她刚才一刀劈开了椅子的狠决,男人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后缩了一步。
“大家安静”
“这位,是圣亲自封的女将军。官至六品千户,乃是西北大营里唯一的女将军韩浅浅。你们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她才是。”
少女冰冷的声音响起,对着那黑衣人一脚踹去。
“她真的是韩将军吗?”一个妇人小声的嘀咕道。
“这是我的官印,大家不相信的你们可以来看看!”韩浅浅唇角微扬,抬头挺胸的站在间。下面的人因为她的身份而发出喟叹。
“真的是韩将军”
这还是韩浅浅第一次被那么多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一片夸奖的声音在耳边。
“是她,大家要是不相信我是神医顾蔓蔓。我可以给你们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