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靳远抱到后院的蔓蔓哭声渐渐小了看了眼身后没有人跟上来,那张小脸立刻变成了向日葵般灿烂。
靳远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宠溺的笑了笑,目光看了看她的脚确定没事了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死孩子,你差点吓死母亲了,怎么那么坏!”长公主急步而来,便看见蔓蔓喝靳远的互动。
“娘亲,我要是不这样,五公主哪里会放过我。我就是想脱身罢了。”她委屈巴巴的张大眼睛,眼里也满是愧疚之意。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从现在起你听我的。啊远,你抱小姐回房,青儿,马上去厨房弄一点鸡血来。横儿,你快去路上拦截太医。澜儿,你去找你爹,快!”长公主立刻发动吩咐道,既然事情已经到现在这样,干脆将错!就错,演下去。
蔓蔓看着自家老娘安排得有条不紊,不由得竖起来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顾长临回来时一脸的煞气,吓得外面那群贵妇们各个后退几步,而林素画也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顾侯爷。
只听闻他英神俊朗,玉树临风,潇洒恣意年轻时还是盛京城有名的美男子。现在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身高八尺,结实却不显得粗犷,一身玄黑烫金的华美深衣,金冠束发。高贵的凤眸和完美的轮廓,丝毫没有发福的迹象。
岁月在他身上更添加了几分沧桑沉稳,那张容颜隽永如画,古铜色的肌肤和修长的四肢,看起来竟然比老爷还高了半个头。
这……便是长安候顾长临吗?长得可真俊朗……只是他此刻浑身上下泛着煞气,远远的便让人感到一阵阴寒,生人勿进的模样。
想来,是知道几家闺女的事情了,他真的是一位好父亲。
只可惜,这样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他疼爱的也不是自己的女儿。几乎同一瞬间,林家姐妹都在仰望这个男人,陷入了深深的痴迷中。
许静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两人脸上的表情,不屑的冷然抿唇。
既然如此,倒不如,帮她们一把。
顾长临步履匆匆的赶到了蔓蔓的《闲云院》,正巧碧香端着一盆的血水往外面走。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震,帘子打在了头上都没有察觉,径直的走向了蔓蔓。
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靳远小哥和顾青“你们都让开,让开。我要看我女儿,蔓蔓啊…。你没事吧!爹爹对不起你,又来晚了。”
顾青无奈的撇唇,幸好抓住了靳远才得以避免和大地直接亲吻的机会。
蔓蔓看着她爹那眼眶红红一片,眼泪挂在了睫毛上,差一点就要滴落下来,连忙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胳膊,又因为有外人在只能假装有气无力的小声道“爹……我,我脚疼呜呜……我以后,是不是,是不是再也不能走路了?”
“屁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为了你,我就辞官带着你去遍访名医!”
他难得这样厉声的呵斥自己,那原本哭着的丫头突然停下来了,久久哽咽着。这美男爹爹对自己真心的好,竟然还要辞官……
“长安候别冲动,太医还在这呢!一定有办法的,你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你这要是辞官了,岂不是朝廷一大损失?”
安王妃也吓了一跳,顾长临辞官……这,闹得太大了也。
“哼,我连我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都保护不好,我有什么颜面去守卫朝廷。我现在就去写折子。”
“长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吧!这辞官一事,稍后再议。让太医先看看蔓蔓的脚伤。”长公主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衣袖,泪眼婆娑的祈求着。
“容儿……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罢了。”他突然低沉了声音,高大的身躯弯下了几寸,粗粝的手掌温柔和细心的抹去长公主脸上的泪水。
这琴瑟和鸣的一幕,刚巧让紧跟而来的众人看见。
大家不约而同的红了脸,心里却是嫉妒更多一些。
“太医,情况如何了?”太后娘娘亲自到了这,床单和被子全被那血迹沾染得一片模糊。
那丫头脸色惨败,满头大汗紧紧咬着唇瓣,表情痛苦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只是不小心撞到怎么会伤的那么严重?难道,紫凝还有什么瞒着自己。
花太医乃是宫中圣手,担任御医已经二十余年,伺候过两朝君主。也是盛京城赫赫有名的人物,毕竟这年代高死亡率,所以对于这种妙手回春的大夫大多还是敬重居多。
花太医看了一眼顾蔓蔓,有些无奈,这小丫头……。
吹了吹花白的胡子,只能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禀太后娘娘,顾小姐这脚伤实在是严重。先前被开水烫伤,那是伤在皮肉。这一摔倒,却伤在了筋骨,同时撕裂了伤口大量出血。偏生老夫此刻不敢给她矫正筋骨,万一碰到伤口,血流不止。可这要是等外伤治愈再行矫正筋骨,只怕日后有不足之症!”
“你是说,她先前便伤了一次?”太后娘娘气煞,这紫凝是干什么?竟然明知道人家有伤在身还要自讨没趣。
安王妃也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哆哆嗦嗦的上前几步,在太后面前弯腰行礼“说来,蔓蔓侄女这伤还是因为我安王府而无辜受到牵连,一个月前她到我府上做客。一个侍妾发了疯想害臣妾,阴差阳错到连累了这孩子。”
“好了好了,连一个侍妾你都管不住,你有什么脸站在这里哭?”
太后言辞犀利,这一怒喝,到是让安王妃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