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淼推开包房厚重的包房玻璃,然后让孙颖晨先进,包房里面有一面丝绸的屏风,是四个折叠面的,上面分别写着梅兰竹菊四个字,然后屏风上面自然也对应着这四类呈现不同的风景,墙壁上是秋天的感觉,一片片的落叶呈现枯黄色,仿佛身临其境又被拉回了那个深秋的季节。
周淼看着孙颖晨打量着这个房间:“这个包房叫秋。”
孙颖晨笑了笑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这么直观的装饰,一看就知道了,我知道你最喜欢秋天。”
周淼也窝在沙发里,不一会儿,李瑾端着果盘进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果盘放下,又到了两杯果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离开了,全程除此之外,并没有和两个人做任何交涉。
李瑾走之后,周淼眉飞色舞的看着孙颖晨,说:“李瑾是这家酒吧的店长,你觉得他怎么样。”
孙颖晨一猜果然没错,只是十分中肯的说:“挺好的,人看上去十分老实。”
周淼一听她用‘老实‘这个词来形容李瑾,不禁一笑:“李瑾和我们同岁。”
孙颖晨不知道周淼今天为什么要介绍这个人,她一直以为周淼今天一定约了陆恒,可是都已经这个点了,但是陆恒的影子都无,甚至周淼嘴里也没有说任何话,孙颖晨有些恍然大悟一般:“该不是你说要见的重要人物是李瑾?”
周淼将沙发旁边的酒柜里面的一打报纸拿了出来,然后递给孙颖晨看:“你先看看这上面。”
孙颖晨看着报纸有些年头了,有的报纸都已经泛黄了,如果不是有标注的话,很难相信这报纸已经有十五年之久了。
在孙颖晨的印象中,自然不愿意相信周淼开始走文艺女青年的路线了,若是她强行走这个路线,恐怕也是机灵小不懂看聊斋,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孙颖晨低头将报纸一张张的打开,但是仿佛每一张的报纸上都有一个名字。而报纸上面的连载的一篇篇的报道可以用很简短的话来概述,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是如果将此事展开,恐怕又是一个听完落泪的成长史。
在岚县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内,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依靠着救济在生活,有一户性李的人家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将孩子送去了城里的一家求子的富人家,和孩子分别的时候哭的肝肠寸断,小男孩只是用十分坚强的眼睛看着狠心抛弃自己的父亲母亲,孩子没有掉一滴眼泪,甚至走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
男孩离开岚县的时候,特意下车在路边揪了一株绢兔草,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书本里面夹了起来,男孩来到了大城市成为这户富人的孩子,上了最好的学校,接受了最好的教育,自然也有一位和他母亲差不多大的保姆照顾他,男孩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原来生活还可以如此过,但是他却丝毫都感觉不到快乐,虽然他嘴里叫着富人爸爸妈妈,可是他知道,生了他养了他最后不要他的那对狠心的人才是自己爸妈。
生活就这样平静无波澜的过去了三年,男孩依旧无法容许自己融入这样的生活,有一天他无意听见了养父养母的对话,是说当时自己的亲生父母得了癌症,如果带着孩子,恐怕将来两个人走了,就没有人照顾男孩了,养父养母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彻底给了男孩当头一击,所以当天男孩执意要回去,养父养母说不过,只好说:“如果你走了,就不再是我们的孩子了,你还要回去吗?”
男孩鉴定的眼神,最后收拾了一下行李,离开了,养父养母说:“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男孩终于回到了穷乡僻壤,看见了已经病入膏肓的父亲,但是他已经病的认不出男孩了,只是跪在床前一遍遍的说:“爸,是我啊,是我!”父亲只是看着他,然后摸着他的头:“如果我的孩子还在我身边的话,估计也和你长得一样大。”父亲已经完全认不出男孩了。
男孩回去的三天后,父亲死了,母亲伤心欲绝,没过多久也因为伤心过度就撒手人寰了,男孩成为了孤儿,在全村的帮助下,男孩给父母下葬了,之后将房门紧紧关闭落锁,就离开了这里,因为母亲死之前说:“不管如何,都要离开这里,只有离开了这里才有希望。”
男孩听了母亲的话,依旧离开村子的时候,男孩还是在村头摘下一朵绢兔草,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书本里。
回来城市里面的男孩在一家工地里面搬砖,也是有意他打听到了养父身患重病,听说要换一个肾才能好,但是普天之下哪里有人愿意将肾换给他,养父只能等着肾源,男孩打听到了身体一定要养到特别好的状态才可以,他也偷偷去做了检查,发现自己的肾脏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自己的年龄太小了。
孙颖晨将报纸合上了,然后看着周淼,说:“这里面的男孩说的是李瑾。”她完全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周淼点头:“在四年前,李瑾还是将肾脏换给了他的养父。”
孙颖晨不解,但是却没有问,她不了解李瑾,只是觉得他这么做简直不能用伟大来形容,可是如果单单用爱来形容,又不太够重量。
周淼自然看得出来孙颖晨的疑惑,她苦涩一笑:“没错,我也是好奇,我问了李瑾,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完全可置身事外,但是李瑾十分坚定的说,他们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