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出场,满座亦是又一番惊叹。
一年长夫人道:“这样巧夺天工的玉器,妾身真是许多年未见了。”
左边一年轻夫人道:“妾身少见,莫非姐姐竟见过这样的?”
“妾身早年随祖父去那时南渊王府,曾有幸得见一盆玉雕的石竹,亦是栩栩如生好看得紧,与此竹有异曲同工之妙。”
“哈哈哈哈哈哈,宋夫人所说玉石竹我也是见过的,昔年南渊王收了一名养子,又最是疼爱这名养子之女特请封了恭宁郡主,郡主聪慧智敏一日对弈竟赢了王爷,王爷便以石竹赏了郡主。皇上近日有意调遣郡主一家回京,想来不日这两件珍宝便有相会之日了。”
这是在说娘亲了,原来娘亲还是个郡主呢!那盆玉石竹展颜倒是未曾见过想是太珍贵叫娘亲收起来了。听得展墨隔了钱莫休道:“颜儿。”
展颜望去,展墨看着展颜抿抿嘴欲言又止,最后只笑笑,展颜一时转不过来,猜测大概有话不便直言吧。转回头去听二公主笑道:“如此说来,恭宁公主郡主与展将军真是天作之合了。”不知方才听漏了什么。
肃宁王看向展颜方向:“怪道展墨天资聪颖年少有为,虎父焉有犬子。”
展墨起身淡淡道:“王爷谬赞。”
二公主亦看过来,眼光打展颜展铭身上扫过问:“展墨,你身旁坐的可是二公子和展小姐?”
听得公主问及,展铭起身回道:“草民展铭见过公主。”见如此展颜亦起身道:“臣女展颜见过公主。”
二公主又笑道:“倒都是好个模样儿啊!”
一时又有夫人道:“可巧了,听闻他兄妹今日才回京便教赶上王爷的生辰,想来该是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给王爷庆贺的。”
展颜心下很是不耐:天知道这位王爷几时生辰,若知晓了,便是多病几日也不要凑这个热闹。
另一人跟着附和:“这样倒是煞费苦心了,就是不知如此舟车劳顿了赶来,备了什么样奇珍大礼呢?也好叫我们见识见识”
展墨淡淡撇向她道:“普通玩物权表心意罢了。”
肃宁王忙道:“本是叫大家伙好生聚聚,心意到了便是。”
宋夫人又道:“展小姐貌美如花想来必是才艺双馨,今日不如也趁兴显露一手,既为王爷祝贺了亦能叫咱们在座讨个脸熟,再者中了哪位公子王孙的意成了天作之合岂不好!”说罢拿袖子捂了嘴偷偷笑起来。
钱莫休用手桶桶展颜道:“原来这是冲你来的。”
展颜亦是一时方明了,心下正烦闷呢冷不防被钱莫休一捅一手已握拳捶了去,听得钱莫休用力哼了一声方有些解气。
展墨欲说时展铭已“蹭的”起身道:“我妹妹是来给王爷庆生的,她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长舌妇多嘴。像你这么不安生,好酒好菜都堵不上嘴,真不知道你家大人如何受得了!换了是我早早赶了回去。”
众人不免有些笑起来,宋夫人脸色登时白一阵红一阵,只把身旁的夫君瞪一眼。
钱莫休却也起来道:宋大人,展铭兄弟性格直率你大人有大量,莫同他计较,倒不如先听小的几句。肃宁王几日前便吩咐要小的今日带厨子备菜,我食芳华的招牌虽比不得瑶池仙品,美味佳肴还是敢当的,只是如展铭所言似是不和宋夫人意啊,又是要看人家表演又是做媒的,怎么,是嫌王爷招待不周吗?”
“再者,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展小姐自有父母做主何需旁人忧心?宋夫人只顾好自家儿女婚事便了。哦?小的失言,竟忘了夫人未育子女,怪道如此操心别家儿女,该打该打。”
一席话那宋夫人面色通红只恨不得钻进地下去,只气的牙痒痒。
展颜因是顾及展墨先前说的话方才只任他人说去,此时亦肚中有气,这时方好些,只恨不能上前一脚踢去。
钱莫休笑道:“我也算给你讨回来了,便是叫你亲自对怼,也未必有这般厉害攻其要害,如今宋夫人在满座夫人前丢了面子,你也不算吃亏。”
展颜方才见宋夫人又羞又窘的模样便知了,心里只想着忍忍便忍忍罢,叫那王爷晓得本小姐是老实巴交可怜虫不会吱声儿,该能放些心了。
肃宁王见这般情景笑两声道:“诸位皆是为本王而来,吃多了两杯酒难免嘴上少些顾忌,终究是胡言玩笑话,纵是有些失了规矩大家听一听乐一乐也就罢了,若是伤了和气本王罪过便大了,几位倒是给本王一分薄面就此作罢,莫辜负了珍馐玉馔啊!”众人见王爷和稀泥便都笑起来称是,展铭依旧面带愠色,其邻桌几位公子拉扯着劝他吃酒。
展颜索性只吃吃喝喝不理外头起来,尝着王府酒很是香醇,自顾斟酒连饮数杯,再斟时,手却叫人按住。不知何时展墨走了来半蹲在身旁,按下展颜拿了酒壶的手:“少喝些。”展颜笑:“大哥这几杯酒还醉不倒我呢,不然听着那起子人啰嗦的心烦。”钱莫休亦道:“肃宁王府的酒可是难得喝到,一时多喝几杯也无妨。”
“过会子宴散了叫铭儿带你先回府去。”
“大哥呢?”
“哈哈哈,你大哥当然是留下来继续庆生咯。你当这里的这些人只来吃顿饭啊;便是下午玩好了,只怕还有好些人要留下来用晚宴呢。”
“还要留到晚上?过个生辰竟是要请吃两回的?”展颜惊奇了。
展墨道:“晚宴多做家宴,留下些心腹大臣而已,与我们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