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其实大概是什么事情,君卿若多少能猜得到。
那晚,临渊怒气难消直接闯进了宫里,拿了诛齐家的旨意之后,连夜就把齐家给灭了。而当夜,皇帝就病倒了。
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恢复朝会,横竖她父王是称病在家休养,然后紧锣密鼓地筹备她的婚事。
近日的朝政则是一直由诸位内阁大臣们互相商量着一同分担的。
外界的传言倒是陛下因为受到妻族的背叛,忧思过重所以才病倒。
但君卿若能想得到,应该临渊‘拿旨意’的过程,并没有太友善。以至于那位心高气傲的皇帝气急攻心,又不能发火只能憋着。
这就憋出一肚子忧思,然后就抱恙不起了。
一直折腾到现在。
“邪医大人,好久不见。”蒋秋风拱手说道。
君卿若:“听闻陛下抱恙已久,蒋院正没在宫里侍疾,怎的有空来我这里了?”
她明知故问。蒋秋风虽然知道她是明知故问,但他奉命前来,所以也不得不说,“蒋某不才,陛下抱恙已久,蒋某却一直束手无策,只得来请邪医进宫,出手相治,毕竟……您是御医院的荣誉首席,若是别的事情,倒也不至于劳动您大驾,但陛下龙体抱恙,兹事体大……”
蒋秋风巴拉了一长串的官话场面话奉承话。
君卿若听得不由得有些同情这位院正,虽是已为御医院院正……以前是受齐落雁指派不得不从。眼下又是受聂惊河指派……
“蒋院正的意思是,陛下的病情,要让君某进宫医治?”君卿若淡声问了句,唇角的浅笑不退。
蒋秋风刚准备点头,陡然心里就一个咯噔。
她的自称,是‘君某’而不再是‘叶某’。
原来,她真的是那个当年被齐家被齐落雁陷害了的君卿若!
蒋秋风心中惊涛骇浪了一番,面色却不显,只停顿了片刻,就点了点头,“是的,劳烦邪医大人了。”
君卿若对此不置可否,倒没马上作答,只看向了咏杰的侍从,问道,“太子殿下呢?”
侍从一五一十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留在承乾宫侍疾,无法前来国师府学习。”
君卿若唇角挑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
并且完不避讳眼下有太子侍从和御医院正在场,直接冷声说道,“聂惊河可真是有出息了,拿他自己的儿子,来威胁我?怎么?君某今天若是不进这趟宫,聂惊河还要效仿齐玉恒,对太子下手不成?”
太子侍从和蒋秋风都顿时面色大变,却不敢斥责她出言不逊,只能赶紧垂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刚才这话自己没听见。
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国师大人开口了,言语的内容更让他们恨不得扎聋自己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的好。
国师大人淡声说道,“无妨,你若不高兴了,我去便是。”他停顿片刻,声音寒凉,“本尊高兴了,他便是皇帝,本尊若是不高兴了,那皇位,他坐得了,咏杰就坐得了。”
君卿若轻轻在他手背上抚了抚,“没事,我去一趟好了,也不碍事。就当今天心情好。我倒要看看,齐家都已经垮了,他还能玩出朵什么花来。”
对此,临渊倒没什么意见。
原本按理说,这个大醋坛子,对曾经对她有爱慕之情的君燚,还有素未谋面的南宫瑾和修离。他都有着很大的敌意。
但却对她要去和聂惊河见面,毫无醋意。按理说,聂惊河才是那个当初真是差点就成了她夫君的人。
可见在尊上眼里,这人压根不算个威胁,甚至就不算个人物。
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那你去吧,他若惹恼了你……”临渊话没说完。
君卿若已经笑了,“他敢?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少不知事的君卿若么。我都猜到他会是什么嘴脸什么说辞了,就当去听个戏,把咏杰带出来行了。”
卿若说着就摆了摆手,看向蒋秋风,“好了蒋院正,不让你为难,我们这就走吧。”
于是君卿若就跟着蒋秋风进宫去。
而球球一大早试完喜服了之后就去王府陪阿公去了,说是要陪阿公吃了午膳再回来。
所以临渊倒是闲了下来,他停顿了片刻,就去了书房。
备好了画卷和颜料,抬腕提笔,脑中想着先前看到的那幅她一身嫁衣,儿子一身小喜服的画面。
临渊唇角挑起一抹笑,笔尖在纸上细细勾勒,没一会儿就渐渐有了雏形。
另一头,君卿若也跟着蒋秋风抵达了承乾宫里。
这地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到不了的地儿,但对于君卿若来说,的确是不陌生。
她还小的时候,父王总揽朝政,经常出入承乾宫。
她作为摄政王唯一的女儿,自然有不少机会能够来这皇帝的宫殿。
没什么好稀奇的。
走进寝殿,就闻到空气里散着一股药味,嗅起来,都是安神益气的方子。
龙床边,一个身着杏黄色太子常服的小小身影正跪在床边,正是留在承乾宫侍疾的咏杰。
他已经看到君卿若来了,所以一双黑亮的眼里闪着光,艰难忍着想要弯起的唇角。
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君卿若。
君卿若轻弯唇角,对咏杰笑了笑。
只不过很快笑意就落了下去。
因为龙床上的男人坐了起来,看着她,叫了她一句,“卿儿。”
笑得……让她作呕。
这是活受的什么罪啊,君卿若眉头凝了起来,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