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君卿若也的确让麒麟暂时松了一口气。
这天回皇都之后,半夜,君卿若的寒症就发作了。
原本以为之前的感冒就是征兆,但感冒痊愈了也没见个踪迹。
本还乐观的以为有临渊总在身旁,有他的灵力温养,或许这个月能好受一些。
果然还是不能幸免。
终于姗姗来迟,却是来势汹汹。
睡前都还好好的,半夜的时候就垮了。
分明是炎热的天气,房里还要摆上冰山来获取些凉爽,眼下于君卿若而言,却仿若置身冰窟一般。
她艰难忍着,想着不管怎么样先熬到天亮再说。
球球素来皮实,睡觉很沉,等闲吵不醒。
但还是察觉到了娘亲的异样,醒了过来。
可见君卿若的症状已经难以掩饰了。
国师府寝殿。
临渊半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他修为至此,无需深眠,闭目养神足矣。
等到娶了若若之后,每夜能将她拥在怀里的话,他倒不介意沉睡一番。
片刻后临渊睁了眼,深邃的星眸里不见惺忪,澄澈清明。
临渊听出了儿子的脚步,孩子腿短,疾步时的脚步自然频密,很好辨认。
都这么晚了。临渊有些不安,马上起身开门。
恰逢孩子冲到门口,刹不住车,一头扎到他身上抱住他的大腿。
君临只一身白色的里衣,一头及肩的软发散落在肩头,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透着焦色。
甚至连鞋都没穿,就光着一双小脚。
临渊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怎么了?娘亲怎么了?”
这孩子只会在娘亲有事的时候,才按捺不住情绪。
君临努力想稳住情绪,但只忍住了不哭,声音里依旧不难听出微微的抖,“爹爹,娘亲发病了,都起不来床,一直在发抖……”
临渊心尖像是被揪了一下,面上却是不能显出来,他要是乱了,儿子怕是要哭了。
临渊深吸了口气,声音柔和下来,“不怕,有爹在,娘亲不会有事的。”
球球这才重重点了点头。
尽管临渊已经想到了若若寒症发作时会有的样子。
但,在看到她那张血色褪尽的小脸时,临渊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狠狠疼了起来。
他手中燃起灵火,融掉了房里用来纳凉降温用的冰盆子。
三步并作一步的冲到了床边去。
“若若……”
临渊声音里压着些疼痛的情绪。
君卿若抖得厉害,将夏天薄薄的毯子裹得紧紧的,脸上没有血色,白里竟是透着些青气。
临渊知道她在死撑,她恐怕是担心自己但凡发出任何难受声音,都会让儿子更加心惊胆战。
于是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哪怕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那倔强依旧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依稀听到了临渊的声音。
眼眸就略略掀开了一道缝,目光看起来茫然而迷离。
只片刻而已,就很快对了焦,目光的焦点落在父子俩身上。
临渊看到她的眼里有笑意缓缓的漾出来。
唇角艰难的勾出一个很浅的弧度。
贝齿松开了紧咬着的下唇,一片绯红的血色将苍白的唇瓣染成绮丽的花朵。
“临……临哥,你来啦……”君卿若声虚气弱地说道。
临渊将儿子放在了床边,然后一把就将她捞到了怀里。
像是抱着一块冰。
临渊心里痛极,灵力一瞬间汹涌的翻覆而出,却是温柔地将她包裹。
“好暖。”她唇角笑容不落,带着安抚的意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难受就别死撑。”临渊将她拥紧,最怕看到她这努力死撑的笑。
她想让人心安,殊不知更让人心疼。
“临哥……别怕,我死不了,没事的,没事。”
她一连说了两个没事,努力想要抬起手来抚平他紧拧的眉心,却是力不从心,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临渊将她的手笼在自己的掌心里,“我没怕。”
他咬紧牙关,低沉的声音听不出端倪。
卿若声虚气弱,微哑的声音又分明带着些浅浅的笑意。
“胡说。”
她努力弯曲手指,扣住了男人的手指,十指紧扣,“尊上,你在发抖。”
临渊愕然,垂眸这才看到自己的手骨节发白,手背筋脉分明,的的确确……有着微微抖动的幅度。
临渊想,原来……我竟然在害怕么?
他瞳孔微缩,原来,这就是害怕的感觉么?
‘害怕’,‘恐惧’,这样的情绪,他几乎从未感觉到过。
他从未怕过,不怕活着,也不怕死去。
无论是以前在北冥的时候也好,还是到了中元来之后也罢。
但是在心里逐渐被这个女人塞满的过程中,他似乎察觉到过几次,但还未曾这般直观地认识到,原来这就是害怕。
“儿子……”卿若目光看向宝贝儿子,唇角的笑容虽是虚弱,却愈发柔软。
“娘。”君临的声音软糯糯的,听得出他艰难忍着的哭腔,“你好些了吗?你别吓宝宝……”
“娘好多了,宝贝儿子,来,过来到娘这儿来。”卿若轻轻抬了抬手。
君临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像是生怕碰疼了娘亲哪里,他小小的身子紧绷着。
君卿若不忍,索性就伸手搂了他的小身子,将他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
嘴唇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亲,“乖,不怕。”
“娘,你还冷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