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陈启星只学了几个简单的符咒,不是说他资质低,而是大多数的符就算他画出来也是无效的。因为他接触驱魂一道时间太短,魂力太弱了。所以厉雷生只挑着教他几个相对容易使用的符咒。
到了中午厉占雨下班以后也回到了文心笔斋,因为县城二中的案件是他负责的,他有必要问一问间接的当事人陈启星。而陈启星也把昨晚刘建国对自己说的内情复述了一遍,包括了那个房地产公司勾结二中校长纪鸿兵,谋杀刘建国事情。
“这种事情你们公安管不管?”陈启星问道。在他的印象中警察不都是号称是人民的保护伞吗,难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要装看不见?
“警察保护老百姓没错,但我们办案不是像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有多少证据我们说多少话,这样才能不会冤枉好人...”厉占雨淡淡的说。
厉占雨说得四平八稳,可这话听到陈启星耳朵里却非常刺耳。怎么着?你的意思说刘老师撒谎冤枉人吗?他为了学校连命都不要了,谁好人谁是坏人你们警察还看不出来吗?
陈启星边说边拍桌子,厉占雨皱了皱眉头道:“普通人对我们办案都会有与你一样的误解,我们又不是古代那种青天大老爷,随便抓人屈打成招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对纪校长的指控全都来自于一个他人看不见的鬼魂。说出去谁会相信?”
其实陈启星也明白厉占雨说的有道理,所有的证据都是来自于刘建国的口述。而陈建国现在又是一个鬼魂之身,他是没办法现身指控纪鸿兵他们的。可是陈启星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难道就这么让好人蒙冤,坏人就逍遥在世吗?
“别人不相信的话我不管,你也是驱鬼人。现在你知道事情真相了,你就说该咋办吧?”陈启星不依不饶。
“首先你也不用这么早下定论,事情的真相也未必就和刘建国说的相同,很难说有其他隐情。其次即便有这件事,那也要等我们找到相关的证据,才能立案侦查。”厉占雨条理清晰,他分析了一遍案情给陈启星听。
可惜厉占雨还是不太了解陈启星这个人,理性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在他的字典里。一听厉占雨不愿意帮忙,他腾得火了,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厉雷生还在厨房做饭,一听客厅里的声音不对,他连忙出来查看。可惜他只看到陈启星下楼的背影,于是厉雷生回头问儿子:“启星怎么走了?”
“他这人是属驴的,我都跟他讲得那么明白了。他还是选择相信一个死人,而不是我们这些警察。”厉占雨也有点生气,自己的身份是个人民警察,不是什么江湖人士,怎么可能陪着陈启星感情用事?
厉雷生早就料到可能有这个结果,他笑着对儿子说:“你也不必在意,他们陈家两代人都是这种脾气。当年他二叔做事更是不讲理性,连我都劝不住。也许是因为他们‘看’到的世界与我们不同吧...”
厉占雨点了点头,他拿起桌上的大盖帽起身也要走。
“唉,我饭都要弄好了。你小子怎么也要走?”
“我那还有点事,就不吃了。”厉占雨没什么心情吃饭,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跑了。
“这两个小兔崽子...”厉雷生轻轻骂了一句。这两个年轻人的脾气、性格跟他们当年是如此的相似,但愿他们不会走自己的老路吧。
坐在沙发上,厉占雨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几声响铃之后,一个带着磁性的中年人声音从话筒传来:“哦,稀客啊。你这个老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说吧,有啥事请我帮忙?”
“你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跟你联系了吗?”厉雷生也不跟他客气,“电话打给你是有个好消息送给你,你们老陈家后继有人了,出了一个跟你一样驴脾气的年轻人。”
“哦?”电话那头的那一个中年人来兴趣了,“什么年轻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都几十年没回陈家庄了,看你这个亲戚是怎么当的。这个年轻人跟你关系还很近,就是你大哥陈尚标的儿子陈启星...”
与厉雷生通话的人就是陈启星的二叔,陈尚榜。原来厉雷生先前说了谎,他们两个这些年还有联系的。
出了文心笔斋的陈启星满脑子的郁闷,他非常不理解厉占雨为何不肯帮忙。难道是所谓的‘官官相护’?一个个都那么怂蛋,碰到大势力的对手就软了。害怕就害怕,找了那么多狗屁的理由!
鬼魂又怎么了,鬼魂不也是人变的吗?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驱鬼人,我呸!陈启星心中对厉占雨竖起了一个中指。
你们不愿意帮忙,老子单枪匹马干也是一样。
作死小能手陈启星打定主意,只不过他刚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昨天的那一套‘装备’都丢在文心笔斋里了。他又不还意思回头拿,这要是被厉占雨看到,就太丢面子了。妈的,干脆再买一套得了!只是钱包里在工具包里,他只能步行回去了。
回到了帮到忙服务公司,陈启星把今天所有的业务都给处理了。能外包的外包,不能的就直接推掉。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准备昨晚的那一套东西,顺便再画几张他才学会的符咒。
因为据厉雷生讲,对方很有可能再派驱鬼人来对付刘老师,所有陈启星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即便他画出的这些符咒威力不大,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早上陈启星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总共连一小时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