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梯旁边握着他的手,轻轻的伏近,挨上他的身体,她在他的耳边流着泪说:“你醒醒,只要你醒过来,我听你的话,和你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聂皓天……”她停了停,又再哭泣着:“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了。从前是我不对,今天开始,你要我死我就死,要我生,我就生……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车床上的男人听不到她的誓言,隐在墙角的男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早就知道的:她谁都不要,只要和狂讯永远的在一起!
“老大。”朱武打断他的思绪。
他苦笑看着朱武,笑得似哭,却还是笑:“小武,我居然有挫败感,那么强烈的挫败感。我对她曾经付出这么多,她的心却还是牵挂着另一个男人。我输了,彻底的。”
“你也知道,她不是238。”
“是啊,她不是238,我竟然也曾经奢望过:她已经爱上了我!我于她来说,总和别人有些不同。”
却原来,只是个笑话!他和她的缠夹不清,应该来个彻底的了断。
你为情所困太久了,聂皓天,别忘记了你的真正使命!从今天起,他轻装前行。
军区外,今天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退休上将赵长虎莅临军区视察,虽指示不作铺张,但是欢迎的仪式还是很隆重。
军中的人,谁不知道,赵长虎曾经主管三军的威名?更不会不知道,他虽大权放手,但他的外孙却是军中光芒万丈的太阳?
政委带着大队人马过来,齐齐的向赵长虎敬军礼,赵长虎笑呵呵的:“免了。都是自己人,俗礼能减则减。”
“是,老首长平易近人。”政委也笑呵呵的和他握手。赵长虎还没当一一的时候,政委曾经在赵长虎的手下当过小兵,因为这一点点同袍的交情,政委这些年可没少了吹嘘。
行政楼前,n市军团的军长和警局局长并排站在一起。
“赵长虎明明退休了,这次却如此高调的来到n市,难道他这副老骨头,还敢有所图谋?”
“他不图谋?即使他在棺材里躺着,鬼魂也都要为聂皓天谋利益。”
“为孙死为孙亡,为孙大发老人狂。”
“你还有兴致吟诗?”军长斜眼睥着局长:“徐伟信允诺,能在n市除掉聂皓天,但结果呢,自己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你还这么有雅兴?”
“徐爷利用一个女人把聂皓天引过来。我们要是让姓聂的来得轻松,走得容易,徐爷真的会瞧我们不起的。”
军长的办公室楼层很高,政委带着赵长虎在楼下经过。
赵长虎虽已退休,但在军中党羽众多,这一次来,必然是与一桩案件有关。
被关在大牢里,宁死不招的“天恒地产公司”的老板聂进。
但聂进贿赂高官,在江中路地王的投标中违规操作,这事铁证如山,即使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他。
“传闻赵长虎和这个女婿多年来不对盘,为什么他却愿意涉险救他?”
“再不对盘,关上门那也是一家人。聂进毕竟是聂皓天的爹,要是他真的入獄,聂皓天的声誉也必然受损。赵长虎怎么可能眼白白的看着自己辛苦扶助起来的外孙,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嗯,如果聂皓天亲自出手来救亲爹,总会给人‘循私’的印象,而且亲人的案件,军法上他理应避嫌,不能干涉案件全程。倒是赵长虎已退休,行事反而方便。”
赵长虎走进探视室。他的不肖女婿正被人在后方带过来。
严格来说,聂进是他的仇人,年少时便拐了他的女儿私奔,小日子越过越好,女儿很幸福,他慢慢的也就接纳了这个女婿。但聂进却又负情,害得女儿因此而远走,最后落得悲惨下场,他以为,这一生,他都不会再原谅聂进。
但是,聂进当年负情,女儿死后,他却多年不再续弦,也再无任何荒唐事件传出。他和小曼虽然不再在一起,但生前并未离婚,还是自己的女婿,更是聂皓天的父亲。他现今身陷囹圄,赵长虎不能再置身事外。
穿着囚服的聂进,看见赵长虎时,既惊讶又意外。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桌边坐下,低头苦笑着:“爸。”
“受不起!”
聂进的头更低了。他向来惧怕这个丈人,如今更是心中有愧。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皓天。”赵长虎冷漠的表情:“你可知道,你一言一行都将影响皓天的前途?”
“我明白。”他是明白的,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处?
“你全招了?”
“怎么可能?所谓的铁证如山,都是欲加之罪。”聂进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在牢里被打死,我也要保自己的清名。不为自己,也为皓天。”
“嗯。”赵长虎还是相信他的,正所谓虎毒不吃儿:“这次检举告发你的人是谁,你晓得吗?”
“聂庭轩吧!”聂进摇摇头,颇为无奈似的:“我不死,聂庭轩就永远只是恒天的副总,即使我是寿终正寝,这恒天也会传给皓天。所以,他巴不得我死了吧。”
“被自己在外面的野种给亲手毙掉,也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我从前还怀疑过,庭轩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现在能做出这么狠的事,我反而真的相信了,他真是我的种啊。虽然是野种,也一样的狠。”聂进笑得凄苦:“小曼走了之后,我就没过一天好日子,这荣华富贵,没了她,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