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去的剧情她已不敢脑补,他斜眼看她:“虎爷既是要你生子,就得你生了才放你走。以你的性子,出去一通胡闹,惹出事来不说,最后说不定还丢了命,那他昨晚的心机就白费了。”
他以手指了指各个角落,果然可以隐约看见兵将的布防。她极恼火:“现在这当官的,越来越没节操。”
他一副看穿世事的通透样:“虎爷谋事,自然是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不是也被你看穿了?”她扶着栏杆,攀上去,被他狠劲扯下来,他微恼:“你干嘛?”
她眨眨眼睛,突然就拔开他的手:“以你的聪明,怎么会被下药?虎爷能算计得了你?”
“他是我外公。”他做出“我也没想到”的样子摊手,她却不信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我有好处?”
“你没好处?难道我得了好处?”她真的想在他的额头写个“服”字:“你不会是明知虎爷要干嘛,然后故意跳下来让他坑吧?”
他耸耸肩,眼里的狡黠一闪即逝:“我以为,我忍得住!”
“你……”
真是够了。
早饭他吃得很香,她咬着筷子瞧他。和他好像已经很久不曾一起吃饭了,那些被关在他的豪宅里被喂饭的日子似乎已经很远了。
他抬头,对上她闪闪的目光,微皱眉头,往她的碗里瞧了瞧:“吃不习惯?”
“没有。”她摇了摇头:“你一会儿要走?”
“嗯,军中有事。”
“哦。”她满怀期待地:“什么时候来?”
“如果种子顺利发芽,应该就不来了,如果不顺利……”
如果不顺利,他还得多辛苦几趟。他唇边扯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忽然就很希望:不要太顺利好吧?
她低下头努着嘴:“顺利就不来?我大肚子的时候,你也不来看看吗?”
女人怀孕的时候,没有男人在身边有多可怜,你知道吗?我那时候,一个人怀着宝贝,天天梦醒了,身边没有你,有多凄凉,你知道吗?
坏人!
眼看她的脸都要埋进碗里了,他叹气:“大得起来再说。你那肚子,从来也没争气过。”
“是啊,我肚子不争气,你去找争气的啊。项飞玲,项飞玲她一定是个争气机。”
“蒸汽机?”他莫名的想笑,却见她气鼓鼓的把碗扔了,一个人蹬蹬蹬的跑上楼。
他瞧着她的背影,让她被虎爷关一阵子也是好的。她不用乱跑,他也就不用扔下正事,整天儿的跟着她。
这阵子,都乱套了。赵天天被派秘密任务,晓子对自己怀孕的女人严防死守,朱武又正为情所困。
他得清醒点。
远处的盘山小路上,聂皓天的军车绕山而行,渐渐的她的眼里便只余下一个小黑点移到山脚。
他走了,也不知道何日再会来。来与不来,她也没有时间等待他。
刚才那么期待他回来的心境,是她的奢望。即使来了又如何?终究还是要各自远行。
对着他,她总无法决绝的转身,但他离开了,她便得清醒的谋划自己的路。
2小时后,林微背着背包出现在市区火车站。虎爷的几个亲兵,自然是关不住她的。可笑他们都以为,她只是个被首长宠在手心里,闹了小脾气离家出走,没什么真本领的小女人。
彭品娟从屋里出来,看见朱武那辆不起眼的越野车停在门侧,她双眼放光的跑到窗边,隔着车窗,小武端的望着前方。
她敲敲车窗:“喂,呆子,接我去接妈妈?”
他侧脸望她,隔着车子玻璃,她甜笑的脸罩着太阳的微光,这个无忧无虑、天真坦率的小姑娘。
“上车。”他才打开车门,她已扑的跳了进来。欢快的瞧着他:“快啊,第一次见面就迟到,妈妈会对我印象不好的。”
“妈妈?”她怎么能把这两个词叫得这么的顺口呢?他叹气开动车子:“她先不来了。”
“为什么?”她惊讶了一下,转而又开心起来:“那你今天不用陪妈妈,你又放假,那么……”
“我陪你!”
“……”她竟惊喜得无言以对。一向吱喳的女孩,眼神定定的瞧着他,竟蕴了丝泪光。手指怯怯的抓过来:“小呆,我没有做梦吧?”
一天的假期,他陪她走尽京城。城区再大,走起来却又嫌太小。她整天儿都粘着他,而他难得的没有推拒,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
“兄弟们从前在猎狼,都觉得保家卫国,是为天命。大家都认为,残酷的军途,有女人便麻烦了。直到后来,238上了岛。那时候,我们都羡慕聂老大,军功显赫,威名远播,还有爱人相伴左右。”
“你现在有我了啊。”她的头靠向他的肩膊,站在城中山岳,眺望周边繁华:“首长有的,你也会有。”
“我从来都不敢奢望,我能像首长一样幸福。”他叹息着,远处的山峦起伏,城市里的路人如蚁一样渺小。
“我会让你幸福的。”她自信满满,他哑然失笑:“能有多久的幸福?老大和238,也就半年光阴。”
“那是他们。”她恼怒的用手拍他的肘子:“不准说不吉利的话。今天是第一天。”
今天是她们相恋的第一天,像对恋人一样相拥抱、相缠绵。
特警队的单身宿舍,在这个城市还算是中规中矩,一室一厅的小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