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夫死前有一事不明……”
眼看就要咽气的袁颂突然回过神来,眼神睁睁的盯着李旭追问。
“长史啊,你是有何事不明以致要死不瞑目,死前还得找某问清楚?”
李旭思来想去,好像也没做啥事让袁颂不明啊。
“咳……咳……”袁颂又呕了几大口血,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李旭问:“我藏宝所在的东涌岛是谁泄露给你的……”
当日岣山岛战败,袁颂令座船南逃,没向任何人透露过要逃向哪里。茫茫大海,李旭除非有神助,否则不可能知道他逃到哪里去。直到抵达东涌岛后才告知袁态岛上藏有宝藏,令他带人上岛取出便能东山再起。
哪知李旭竟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东涌岛,生擒了袁态,袁态这恶奴不恋某对他多年恩情将某给卖了,以至李旭竟获知他的去向尾随至淡水寨才有了今日必死之局。
追其根源,是哪个向李旭泄露了东涌岛有宝藏的人,才引发出后面一连串的变故。到底是何人,又从哪里知道宝藏地址的,袁颂实在想不到。
“伍元瑛啊。”
袁颂怒目圆睁,东涌岛所藏之宝乃大海贼吴令光毕生所藏,吴令光被官军所杀后,其子被官军追杀。当年他从广州返回越州的路上无意中将其救起,死前告诉了他宝藏地址,只求他能寻到失散的三岁女儿并抚养长大。
袁颂是什么人?面善实则阴险狡诈贪财好利之辈,捡了个将死之人平白得了座宝藏回报,忙着去验证宝藏真伪哪有那份闲心去寻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此事连心腹袁态都不知道,自己埋在了心底。
当时,跟随在身边的不正是还未提拔为二当家的随从伍元瑛吗。
袁颂想及此,定是吴令光之子死前托孤那晚,伍元瑛隔墙偷听到了。
呛然:“某……某明白了……”
袁颂就此一命呜呼!
李旭验其口鼻,还真死了,寻问左右:“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左右皆摇头。
“应是他想到东涌岛宝藏之迷伍元瑛为何为知晓的原故。”
索玥说道。
“如此说来,袁颂是被伍元瑛给坑死的。诺没有伍元瑛向某献出藏宝地,某也不会不远万里跑到东涌岛,也就不会碰到来开启宝藏的袁颂,也就不会俘虏袁态最终获知他下一步行踪。你们说对不对?”
“使君少年英杰得天眷顾,袁颂欲害使君,活该他有此一劫。”
袁态谄笑着一顿马屁拍了过来。
李旭翻了个白眼,自语道:“这就遗憾了,做为罪魁祸首的伍元瑛,袁颂死前都没能见上一面。”
“唉,你要干啥?”
瞧手下挥刀在袁颂的脖子上准备砍下去,李旭急喊道。
“使君,俺正要砍他头好用石灰腌起来带回会稽呢。”
李旭摆摆手,“他的头不用砍了,随便找张草席裹了找地埋了。”
把他头放船上,回去的路上岂不膈得慌?
“使君,你此次带两千兵将出征袁颂,采防使已上报朝廷,诺不带袁颂的头颅回去,如何向采防使、朝廷交差?”
尉迟琼提醒道。
历来斩杀朝廷要犯,犯人头颅可得带回去给上官验验真伪,以免弄虚作假蒙蔽上听。
这李旭也是知道的,可让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跟着他回去,心理实在接受不了,仍坚持让人将袁颂赶紧埋了了事。至于采防使那,他自会交待清楚。
折腾一个多时辰的伍元瑛的带着从船上取来的几十斤火油赶回来却得知淡水寨降了,愕然的矗立在寨门前久久不语。
李旭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袁颂是被你气死的,也算立了一份功劳。”
当然,奖赏是没有的啦,李旭笑笑,带着一票人马涌进淡水寨内接收这座城寨的控制权,唯有一心想立功在李旭面前展现有用之身的伍元瑛垂头丧气跟在队伍最后面。
“淡水寨大当家索超见过使君。”
索超不咸不炎的拱手道,被自己手下弟兄逼着未战就降了,心里很不服气,礼节上显得极其轻慢。
尉迟琼怒目而视,喝道:“姓索的,今日即降,我家使君往后就是你的主公,这就是你对待你主公的态度?”
闻此大喝,索超怒瞪回去,诺非索玥急时拉住他,说不得要反唇大骂回去。
“我爹自率众入流求后常年累月与番人作战,久离华夏,难免在礼节上遗忘太多,有不妥之处请使君见凉。”
索玥躬身长楫脸上满是歉意。
索玥率众开门投降时,英姿飒爽的气质娇好的容颜便吸引了李旭的目光。
入城后发现,城中士卒渐以她为首,听其号令,观其言行颇有主见,面对自己时,作为降者竟不卑不亢。
这令李旭对她刮目相看,心道其年纪不大却秀外慧中,不像其父抱守残缺莽夫一个。
对索玥的好感让李旭心中生不起对索超无礼行为的不快,轻笑道:“索大当家常年在莽荒异域,不识华夏礼仪情有可原。”
李旭发话了尉迟琼不好再发作,恶狠狠的瞪了索超一眼,索超毫不示弱,两人就这么怒瞪着对方,让索玥好一阵无奈。
不费一兵一卒成功招降淡水寨李旭有些小兴奋,让人从船上搬来二十坛稽阳春犒赏淡水寨一众头领,还让随军的厨子就地取材炒了几个小菜下酒。
自赴流求以来,由于粮食产量有限,猎取的兽皮主要用来从袁颂那交易食盐布匹、铁器等生产生活物资,只有收获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