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刚才还在正堂后院的黑衣少年,腿上像生了风般一掠而出。
带鞘的剑往姓冯的少爷面前一横,刮过的风声凛冽无比,顿时将欲上前打砸的几人给镇住了。
定眼瞧见少年双目已盲,为刚才自己被此人镇住涨红了脸,叫嚣着:“瞎子,滚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眼前站着的是谁,也是你能得罪得起的。滚开,别碍着我们的好事。”
前头叫骂的人首先拿起一旁的棍子就朝楼远尘身上招呼。
楼远尘像是重新长了双眼一般,身子微微一侧,就避开了大汉这一棍子。
凤云昔抿着唇伸出左手挡住儿子的步伐,“笙笙,退后。”
“娘。”
“听话,别拖累你楼哥哥。”
凤宴笙知道自己没长大,根本就帮不上忙,咬了咬牙,退后了后院门的位置,探着脑袋看外面的情形。
冯大少爷带人砸铺子,外围不明有人驻步观望,有甚者从对面的二楼处喝着茶酒观赏这一闹剧。
眼看着对面一个瞎子少年和孤儿寡母被人欺负,也没有出手相帮。
这年头,谁都爱惜自己的性命。
姓冯的有硬后台,哪里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而且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
骓阳城内一带的人早就习惯了。
特别是有冯大少爷的地方,就没有不闹事的。
他们初来乍到,什么背景也没有,不欺负你欺负谁?
凤云昔知道这些人欺软怕硬,冷声对楼远尘道:“不用留情,折了他们。”
黑衣少年微微颔首,出手瞬间变得凌厉狠决。
“咔嚓”的断骨声不断的传出来,听得人头皮发麻,脸色骇白。
凤云昔却站在门处,朝那姓冯的年轻男子勾唇一笑,那冷意直达眼底,活脱脱就是一蛇蝎美人的注视。
冯大少爷脸刷地一白。
“啊啊啊……”
有人被折了骨头,疼得直干嚎。
门庭前顿时一片惨状。
少年静立回凤云昔的身侧,像个守护者冷冷淡淡的“看”地上呻吟不止的人。
有风吹起少年蒙面的黑布,微微飘起,露出他眼角边的一点伤痕。
给少年徒增几分冷煞之感。
凤云昔眯着眼冷声对姓冯的少爷道:“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既然这位冯大少爷敢来,我就敢让你们横着离去。”
这是冯文桀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以往哪一个不是见了他就是一个劲的哆嗦讨好他,或是给他奉上金银财宝保自己生意兴隆。
没曾想今天会折在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面前。
丢人,实在丢人!
冯文桀的脸色瞬间的精彩起来,红青黑的变幻着。
即使是再美得令人窒息的美人,现在他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了。
说白了,他爱财比过爱美人。
谁挡了他的财路就是和他过不去,有谁敢拒绝他,就是在找死!
现在凤云昔直接踩在他的面子上,还拒绝了他发财的机会,两样都占去了。
可见冯文桀心里有多么恨。
“好,好得很,你们就等着。臭娘们,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给本少爷横,明个儿叫你们在骓阳城呆不下去!”说着,冯文桀又在凤云昔的身段上溜了一圈,冷笑:“卖出去想必会是个好价钱。”
凤云昔眼神冷寒,慢声将欲要甩手离开的冯文桀道:“冯大少爷请留步。”
冯文桀回头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凤云昔,以为凤云昔想借美色迷惑自己,不屑的冷笑。
美色对他没用!
楼远尘怕凤云昔吃亏,跟着身后走过来。
凤云昔站定在三步之距,冷淡的看着冯文桀不言不语。
冯文桀郁气涌上来,白着脸色又扫了眼地上呻吟不断的人,咬牙又放下狠话:“不配合,那你们就等着滚出去。”
说着冯文桀扭身就大步离开,突然背后疼了一下,那痛感来得快去得快,像只小虫子一咬就松口的那种微疼感。
冯文桀伸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
凤云昔左手的一根手指轻轻捏住了衣袖口,将指上的粉末抖落,擦在袖边,袖子微扬,沾在上边的粉末就随风而落。
“千棠姑娘,我去解决了。”
楼远尘不放心的对凤云昔说。
“不用了,他以后迈不出二门。”
凤云昔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却含着笃定。
“娘,”凤宴笙站在院门内,抬头看着堂内的凤云昔,眼眸藏着隐隐的愤色,那是冲着那几个人去的。
门外的人陆续被人抬走,看热闹的众人也就散了去。
不过,楼远尘打了冯大少爷的人的事就这么传开了。
钱七和元安采办回来,听到今天的事,钱七就立马拍桌大骂,怒气填胸。
入夜后,几匹马疾飞进入骓阳城。
看方向是从京地过来的。
趁着夜色瞧打头的那一人,冷面具,冷凌割人的下巴,凉薄得带上几分邪魅的唇。
此时他正微抿着,看上去极为严肃。
周身气势稍微外放,就将周围活动的生物镇压得无法喘息。
此人正头束最好的白玉发冠,墨发从后脑沿着滑落,随着马匹的飞驰跟着往后飞扬而舞,掠出惊人的弧度。
隐隐间能从飘舞的墨发里揪出一两个挂珠,和他的墨发一个颜色,黑中挑过一抹淡而刺眼的光亮。
黑衣袍暗纹夹绣着暗金线,勾勒得那莲纹栩栩如生,抓着马缰的那只手节骨分明,轻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