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何尝不知道。
四年前郁北城侥幸逃脱,这几年来,他的势力更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不断扩张。
到了今天,想要动他,恐怕是真的难如登天了。
……
方司铭离开后,没多久她也出了门。
可到了局子里,却没看到他的身影,而且气氛也很不对劲。
中午的时候,秦蔓给她打过电话来。
在电话里,也没说什么,只说让她赶紧出来找自己,就在旁边的一家茶楼。
阮凉晨听着她着急的语气,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安,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毕竟,秦蔓的语气实在太严肃、也太认真了。
她们两个是不同的圈子,她有什么事没理由找她,找了,就应该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赶过去之后,连坐下都没顾得上,直接问道,“怎么了?”
秦蔓不答反问,“方司铭是不是不在局子里?”
“嗯。”阮凉晨点点头,“我问同事,只说他有事出去了,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秦蔓抿了抿唇,这才沉声告诉她,“他不是有事,他是出事了。”
她这话犹如当头棒喝,让阮凉晨错愣了好一会儿,“什么,什么事?”
秦蔓按住她腕部,示意她先别紧张,“我刚刚听说,郁北城昨天夜里在码头出了一批货,好像是批军火,但上报的是烟,军火是目前最好的型号之一,你们的损失很大。”
阮凉晨脑子里有些乱,身上的伤口也开始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这些事情,今天确实没人告诉她,也不知道方司铭是不是提前叮嘱过了。
秦蔓松开手,“走私军火的罪不小,但没抓到郁北城,你们的人没证据,都不敢去和郁北城正面杠上,但军火确实没了。”
刚说完,侍者就走了过来,询问要喝什么。
阮凉晨怔着没说话,秦蔓要了两杯龙井,让待会儿送上来。
侍者离开后,她又回过头,“他势力太大,省厅那边的警察都不想正面交锋,你们市局这边的人,估计也没人愿意出面。”
如果有把握还好,牺牲几个人,把他制服也值了。
但万一人牺牲了,还是动不了他,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越没人出面,郁北城就越猖狂,做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阮凉晨怔怔摇头,“不可能跟他有关。”
这种事,方司铭绝对不可能参与其中。
先不说他和郁北城没达成协议,真的走私些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军火和毒品,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行的。
郁北城提出的条件,估计放眼整个省内也没人敢驳他的面子,方司铭却拒绝了。
现在忽然出事,十有跟他脱不了关系。
想着,她的脸色白了些。
如果真的是他,事情必定会特别棘手。
秦蔓叹了口气,“方司铭这次估计栽大了,他当上局长后第一次出这种纰漏,我听说市局已经开会准备上报省厅,他是局长,责任最大。”
阮凉晨闭起眼睛,感觉心越渐沉下去。
没有温度,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