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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武，把那个人给我提过来，我要审一审。”方若沐指着灰衣男子跟随从说道。
“是！”老武马上去了。
方老爷子年纪大了，在大堂坐的久了就开始发困，见几个年轻人就着一件事讨论许久又开始折腾着抓人，当下也不奉陪了，打了个哈欠说道，“我要去午睡一会儿，你们慢慢审吧。”
而回廊那边负责押送的雷子看到老武过来把四兴道砸场子的一人截住后，便奇怪的问道，“武哥，你要这人做什么？大少说这几个砸场子的逮住了都要送去折手。”
“折手都是好的，这小子今天倒霉了。”老武抓着灰衣男子就往大堂走，“他不光砸场子，还干了不少大事。大少要亲自问问他，你不用管了。”
“好嘞。”雷子答应了一声，目送老武进了大堂。
乖乖，抓回来的这小子是干了什么大事？落到大少手里还不如立刻死了好受，自求多福吧。
这边灰衣男子被粗暴的拖进大堂，老武一松手他就跌倒在地上，像是摔疼了趴在那里半晌没起来。
“抬起头来我瞧瞧。”过了一会儿他头顶传来一道清润如玉的声音。
灰衣男子心里咯噔一下，慢慢抬起头来，看到方若沐正跷着腿倚在太师椅上，唇边含着微微笑意如沐春风。
“哪条道上的？”方若沐笑吟吟地问道，“你别怕，我只是问问。”
老武见状立刻拽出灰衣男子嘴里堵着的破布，沉声说道，“大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说实话今天就横着出去！”
灰衣男子被老武吓住了，不敢同他对视，低下头回话道，“仁、仁义礼智四兴道，大少好。”
“仁义礼智……”方若沐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笑容突然消失，声音变得冷如冰碴，“你们倒是叫了个好名字，可惜不干人事。我问问你，望湖楼和青洺艺术馆的事谁指使你做的？你们四兴道的老大么？”
方若沐只记得四兴道一直是个低调的帮会，也从来没见过他们老大，这会儿就连带着问了一句。
“大少你在说什么？”灰衣男子被他突变的态度吓的不轻，哆嗦着问道，“我不知道什么楼和艺术馆……我刚进四兴道不久，老大我还没见过。”
“七月十六日晚上十点半和七月二十日晚上十点你在哪里？回忆一下。”狄墨本坐在一旁看着，见这人被方若沐问懵了，提醒了他一句。
“我想想，我想一下……”灰衣男子连忙说道，“七月十六日我记得，会里的郭哥和几个兄弟晚上约我去外头喝酒来着，说庆祝我通过考验正式入会。后来一直喝到十点多，他们都走了我才回去。”
“七月二十日晚上十点呢？”方若沐问道。
“那天晚上我都睡了，郭哥打电话来说他身体不舒服但是接了个送货的活，想要我替他送过去，还说给我五千块钱的报酬。我家里情况不好才进的四兴道，五千块也不是小数目了，平时他也很照顾我，我就起来给他送东西，送完就回家了……”
灰衣男子还没说完，何震打断了他，“你说的那个郭哥在哪里？”
“他在四兴道总堂里做管事，平时都在那里。”灰衣男子小声说道。
何震心里已经了悟，给高俊使了个眼色，高俊立刻带人出去了。
方若沐见灰衣男子一脸迷惑，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又恢复了初时的温暖笑意，蹲下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误会，都是误会。看来我们抓错人了……”
“大少，那我能走了吗？”灰衣男子紧张的问他。
“不能。”方若沐微笑。
“大少，今天去踢馆我真的不是自愿的！我没有砸你们分堂的东西，我只是跟着进去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灰衣男子情绪突然激动，抓住方若沐的衣袖恳求道。
“这不是踢馆的问题。”何震说道，顺便从桌上果盘里拿了个苹果，抽出小刀慢慢削起来，“你回去能去哪里？回四兴道当你的替罪羊？”
“啊？”灰衣男子渐渐感觉到不对，“为什么说我是替罪羊？”
“你怎么傻傻的，被人卖了也不知道。”狄墨实在忍不住对他说道，“那个郭哥在害你。”
“怎么可能？！”灰衣男子惊道。
“怎么不可能？”方若沐把桌上的照片递给他，“要不是你郭哥故意，你怎么会恰好出现在爆炸案和故意伤害案的现场，又成为嫌疑人被我们抓到呢？”
“怎么会这样……”灰衣男子拿着照片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他说我们是好兄弟的……”
“你这个天真样子不适合在道上混，听我一句劝，别回四兴道了。”方若沐拍拍他肩膀，“回去早晚也被整死，我不追究你踢馆的事，你去别的地方吧。”
灰衣男子苦笑一声，站起来把照片搁在桌上，“谢谢大少。”
“等等。”何震叫住他，一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狄墨一边问道，“四兴道的老大叫什么？”
“之前有人说过，我记不太清楚了。”灰衣男子闻言开始皱眉思索，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好像叫齐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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