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方谦的表情瞬间像吃了个钉子，端着酒杯说不出话来。
这算什么好消息？
只是过了初选，又不是拿下项目。
何震却不甚在意聂方谦的反应，拿了一小碟腌渍柠檬片递给狄墨，“尝一尝这个，你不是喜欢柠檬么。”
狄墨觉得气氛尴尬，把柠檬片接过来也没有吃，这时候凌华开口说道，“多谢何总，您费心了。”
她说完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雕盒子，打开来放在狄墨前头。
“小墨，听说你这些年不废前功，琴技肯定胜过我许多了。都说宝剑赠英雄，咱们弹琴的人也得有一副趁手的古筝指甲，你看看这副怎么样？”
狄墨瞧那盒子就做的精致贵重，再看那里头的黑色丝绒上静静躺着八枚指甲，不是寻常指甲用的材质，颜色米白泛着玉器光泽，很是稀奇。
“这是……”
狄墨仔细看了一会儿，抬眸疑惑地望向凌华。
“是穿山甲鳞片打磨的指甲，比我们现在用的坚实多了。”
凌华笑容显得有些神秘。
狄墨听到“穿山甲”以后，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随即温言说道，“这太过名贵，还是你留着用吧。”
“收下吧。用这个弹出来音色透亮干净，最合适你。”
凌华以为狄墨只是客气一下，就继续劝道。
“之前手受过伤，弹的也不好了，不适合用这样的指甲。”
狄墨说完把盒子合上推了回去。
“何夫人真是太谦虚了。”聂方谦见状立刻说道，“我听凌华说起从前您在学校时弹琴就是一绝了，果然会弹琴的女子都格外有魅力，不然何总也不会如此倾心于夫人了。”
他口中赞美不停，扬声叫外头的助理拿来一个不小的礼盒，打开给狄墨看，“穿山甲的东西还是小巧了些，不成敬意。夫人不如看看这个，这是洛诗尼的镇店之宝，您戴着一定好看。”
那盒子里是一条钻石项链，比凌华戴着的那条还要华丽璀璨，一颗一颗的钻石晶莹闪耀，密密麻麻的排成花纹，几乎要把屋子照亮，看成色和克数，确实当得起镇店之宝了。
这两人轮番送礼，又是指甲又是项链，看来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狄墨身上下功夫。
狄墨看了何震一眼，眼中颇有些无奈，示意他也开口说两句。
“咳咳。”何震假装咳嗽了两声，随后说道，“聂总，我夫人最不爱珠宝之类的东西，从前我给她买了不少，一套的祖母绿也有，都是看一眼就不戴了，搁在家里落灰。我觉得不如给聂夫人戴，你说是吧？”
凌华闻言眼睛一亮。
她的确喜欢这条项链，戴出去还有面子，可是聂方谦为了那项目，执意要买下来送给狄墨，她闹了一场也只能作罢。
如今看这样子，何震不太可能把项目交给谦和公司，何必再浪费这珠宝呢？
还不如趁着这机会把项链弄到手，免得聂方谦这个负心汉拿回去再送给那些狐狸精。
“凌华已经有一条，这一条送给何夫人最合适了，夫人喜欢看就拿回去看，在何家落灰也是它的荣幸了。”
聂方谦不肯放弃的说道，他心想这珠宝买了是有大用的，必须要送给狄墨才行，折腾了一顿要是给了凌华算什么呢，她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正僵持间，舞台上响起了一阵很有异域风情的音乐声，一名雪肤乌发的舞娘转着圈转到中央，面纱蒙面腰肢轻摆，露出的手臂上用金粉细细描绘了神秘的图案，举手投足之间流光隐隐，诱惑极了。
迷金多是器乐表演，很少有舞蹈，所以她一出场吸引了全场目光，狄墨也借着这个时机假装看的津津有味，不再接聂方谦的话。
聂方谦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见狄墨跟何震都看向下头，也开不了口了。不一会儿乐曲进行到激烈处，那舞娘一个转身，面纱翩然落地，一张艳若桃花的脸上笑意宛然，底下人顿时一片叫好，有人甚至抽了桌子上的几枝花向台上扔去，气氛极为热闹。
而狄墨看清她容貌后，脸色一下子沉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那台上跳舞的不是别人，正是何震那个叫王宜芸的秘书！